☆、匕首与玫瑰(1 / 2)
黑暗的夜幕低垂,但因为太上皇留在太极宫,而位于东宫的皇帝寝宫却是灯火通明。洛湄盖着锦被,昏睡在龙床上,有几根细细的银针插在她脸上与手上的一些穴位。
御医已经为洛湄把了脉,说她只是受了风寒,给她扎了针灸,让她暖暖睡一觉,醒来再喝点姜汤,应当就没事了。
唐太宗听了,松了一口气。此刻他已经穿上干净的龙袍。同样经过了落水之后全身湿透,再一路吹秋凉的山风,他却没有丝毫不适。他一向体格极为健壮。也许基于相反相吸的宇宙定律,他对娇弱的女人总是特别疼惜。
当御医拔掉洛湄几个穴位上的针,躬身告退之后,唐太宗就对太监宫女们说他累了,想早点睡,叫他们全都退下,不准任何人来打扰。然后,他自己脱下龙袍,躺到洛湄身边。
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女人同睡他自己寝宫的龙床。他的后妃各有各的寝宫,等着他去过夜。他只有需要熬夜看奏章的时候,才会睡自己的寝宫。然而这一晚,他却把洛湄放在原本只有他自己独睡的龙床上。
其实,洛湄前几天在宫中为他解毒疗伤,就住在靠近这寝宫的一间厢房,他大可以把她送回那间厢房去。可是,他却舍不得,满心想要跟洛湄同眠。
与美女同床而什么都不做,对唐太宗而言实在是前所未有。他想到这一点,不禁露出自嘲的微笑。不过,经过山上那一下午的折腾,他疲劳过度,就算有绮思,也没有体力来付诸实现。他实在很累很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唐太宗习惯为早朝而早起。他一醒,就伸手去摸洛湄的额头,摸到正常的温度,才放下了心。下床之前,他吻了吻洛湄粉嫩的脸颊。洛湄却没有感觉到,还在沉睡。唐太宗于是叫来宫女双喜,指定她服侍洛湄,然后才动身去早朝。
生平第一次,唐太宗早朝时心不在焉。好不容易下了早朝,他迫不及待回到他的寝宫,口中喊着洛湄,却见龙床上空空荡荡,床单被褥都换过了,好像洛湄从未睡过一样。这使他心中忽然冒出一种奇异的失落感。
整个寝宫都不见洛湄的人影,甚至双喜也不见了。唐太宗问宫女们,得到的回复是:海陵郡王妃娘娘醒来以后,坚持搬到她住过的那间客房去休养,因此双喜只好跟过去了。
唐太宗听了,立刻前往那间厢房。双喜得到通报,赶紧到房门口跪迎,报告说海陵郡王妃娘娘正在洗澡。
“什么?”唐太宗一听就蹙起浓眉,责问道:“叫你好好伺候她,等她一醒就去请御医,怎么你倒帮她打起洗澡水来?她昨夜发烧,今天洗澡,万一再受凉了怎么办?”
“回皇上,”双喜战战兢兢答道:“海陵郡王妃娘娘刚醒的时候,奴婢就喂她喝了姜汤,吃了粥,也请了御医给她看过了。御医说她大致复原了。郡王妃娘娘说,她满身大汗黏得难受,想洗个澡,问御医可不可以?御医说只要趁白天暖和的时候洗,用很热的水,就无妨,不过不能洗头,因为洗头最容易着凉。是这样,奴婢才奉郡王妃娘娘之命,叫人去给她打洗澡水。”
“嗯!”唐太宗点了点头,以严肃的口气说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到门外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双喜立即表示遵命,退了出去。
唐太宗走进这间面积不大,但也不算太小的厢房,看到一个角落被一架屏风挡住,而有泼水声从屏风背后传来。他想像屏风后面的洛湄坐在浴桶之中,一勺一勺舀水去冲洗白嫩柔滑的颈肩与纤细紧致的手臂。他的心跳加快起来。
水声停了。洛湄头挽松髻,身穿浴袍,脚踏木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看见唐太宗坐在床上,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伸手把银灰色软缎浴袍领子拉紧一些,护住丰润的胸口。
唐太宗哈哈笑道:“你不用挡了!你的身子,朕全部都已经看过了!”
他的直言使洛湄想起,自己早晨在龙床上醒来时,身上紧紧裹的毯子直接贴着肌肤,没有隔着任何衣服!幸亏问起原来穿的迦裟布鞋时,双喜说都已经洗过晾干,才得以尽快穿上,离开皇帝寝宫... 洛湄想着想着,不由得涨红了脸。
唐太宗看洛湄羞窘的模样可人,越发得意,带着兴奋说道:“你失足落水,朕把你救起来,抱下山,就在山下驿站的休息室,亲手把你身上湿透的迦裟脱掉,用毛毯裹起来。”
见洛湄脸涨得更红,眼神透出惊疑,唐太宗开怀笑道:“你放心,朕从来不趁人之危!朕要你,一定选在你清醒的时候。虽然在那休息室之中,看你从头发到脚趾,全身上下都美极了,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洛湄雖然难免惱恨身体被他看过,但得知自己总算并未失身,还是松了一口气,而且觉得不能不谢他搭救之恩,就屈身行礼道谢:“多谢皇上!”
“你别谢得太早!”唐太宗脸色忽然一变,冷哼道:“朕方才说了,朕要你,会选在你清醒的时候,例如现在!”
“不!”洛湄惊叫,接着赶紧跪下哀求:“皇上,求皇上放过洛湄!”
“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