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库(1 / 2)
房间清净雅致,燃着淡淡的熏香,紫色珠帘。楚怀玉还特意挑了间梨花木雕的床榻。白一一将茶水倒了喝、喝完了再倒,就是不出声,楚怀玉只能在一旁看着。没过多久,白一一只觉得肚里一阵翻滚,皱了皱眉,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两下,低声问:“茅厕在哪……”
楚怀玉笑了笑,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如今这副样子,将她拉出了房间,吩咐了一个侍女带着她去了后院。
回房后,她本想继续喝水,但一想到刚才狼狈可笑的模样,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等白一一渐渐睡去,楚怀玉才出了温香楼。
第二日,楚怀玉本想着带白一一出去散散心,她却不愿出去,强拉硬拽的到街上走了两圈,刚要回去,却听见一阵车轮辘辘之声,路上的人全都不自觉的散开,马车至白一一身前,她才瞧清那是珠玉。正好与她对上了眼,珠玉手一扬,道:“停车!”马车停下,珠玉走到白一一前头,俯身行了个礼:“姑娘,今儿真是赶巧了,太后娘娘让我接你进宫。原是打算去郡王府问问,没想到您竟在这里。”
白一一一听珠玉唤的那一声姑娘,便能想到如今朝野上下怕是都知道自己已不是王妃这件事儿了。楚怀玉将她护在身后,微微笑道:“呦,珠玉姑姑也在这儿啊,不如跟我去喝杯酒?”
珠玉道:“少将军也在啊,今日就不打扰少将军了,奴婢还要将白姑娘接进宫呢!晚了可是怕太后娘娘等不及了。”
楚怀玉眯起双眸,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说玉姑姑你人长的漂亮,怎么净说笑呢。如今她早已不是王妃,与皇宫似乎也扯不上关系,太后娘娘怎么偏偏要这时候带她进宫?莫不是还去习礼?”
珠玉笑了笑,看向白一一:“主子吩咐的事儿奴婢只有做的份,少将军切莫为难奴婢了。”
楚怀玉才要说什么,白一一却朝前走了一步,朝他笑了笑,抢话道:“那就有劳玉姑姑了。”将楚怀玉撇在身后,转头对他说:“这两日多谢了,太后娘娘怕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莫要再掺和这件事儿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白一一欠你的情,自当相报的。”还不等楚怀玉反应,白一一便被珠玉迎上了车。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听着车轮辘辘之声渐远,楚怀玉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坐在马车里,脑子却一片空白。自己如今什么也不是,周太后让自己进宫是何意?思来思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宣武门,至祥宁宫,才被珠玉带着进了大殿,真不知她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珠玉笑着进去,“太后娘娘,我把白姑娘带来了。”
周太后眉眼舒展,瞧见白一一过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朝珠玉吩咐:“珠玉,给白姑娘看座。”
白一一才坐定,这周太后却什么也不说,咬着牙,白一一道:“太后娘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周太后听了这话,索性也不同她绕弯子,收敛起三分笑容,“如今你不在郡王府了,相府的事儿哀家也听说了,瞧着你在京城没有去处,不如就留在宫中。只是哀家这懿旨也得合了文武百官的心意不是,哀家已写好了懿旨,让你去杂役库当宫女。总比你在外头挨饿受冻的好。”
白一一还未缓过神,结结巴巴道:“太后娘娘,民女……这……”
白一一还未曾说完,珠玉却把话抢在了前头,“白姑娘莫要犹豫了,若是放姑娘一人在这京城,再加上姑娘如今这罪臣之女的身份,能入宫已是太后娘娘天大的恩赐了。”珠玉这话无非是示意她,太后旨意不可违。
虽根本搞不清周太后将自己留在宫里究竟寓意何为,但懿旨不可违,自己如今又是孤身一人,除了皇宫,当真是无处可去,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温香楼。而且进了宫,说不准还能替爹爹洗清冤屈。
想到这儿,白一一猛地一惊,对啊!女官!若是自己当上女官,便能查验大理寺审案的线索!
白一一起身,只朝周太后行了个礼:“民女领旨,谢过太后娘娘。”
周太后见白一一答应了,眉眼又伸展几分,道:“珠玉啊,你带她收拾收拾,一会子去找杂役库的画姑姑,给她好好儿安排安排,另外从哀家这儿赏给她几条被衾首饰,带着用吧。”
不管周太后如何吩咐,白一一也只有俯身行礼谢恩的份儿。周太后如此说便也是逢场作戏,她要把自己留在宫里,哪里还能让自己决定愿不愿意。听锦绣说了周太后的所作所为,白一一轻而易举便能想到她究竟想干嘛。
杂役库是宫中下等宫女所在之地,宫女干的都是些替宫人们洗衣的差事,太监则是劈柴烧水。
珠玉将白一一带去了管事姑姑的房间,一进屋,还算是干净整洁,只是未有那么华丽罢了,只见一个发髻斜下,眉眼温和的女子从榻边起身,见珠玉来了,忙迎上来:“今儿风这么大,怎么劳玉姑姑亲自过来了。”方走至身旁,便看见了低眉的白一一。
珠玉拉着白一一的手腕向前推了推:“画姑姑这是哪里话,这不,太后娘娘下旨,给你们杂役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