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1 / 2)
北汉军在南越都城外安营扎寨,他们每日无事可做,只好对着城上的守卫一通谩骂:“靠江的地方是不是盛产乌龟啊?你们死磕在城内,不就是缩头乌龟吗?哈哈。”
“你们这群旱鸭子,死鸭子就是嘴硬,看你们还能撑多久。”南越的将士以牙还牙。
李辰曦知道这样有辱斯文,可是要让将士们一直憋着,弄不好会军心不稳。劳军远征,孤军深入敌人腹地,均是兵家大忌。日渐西斜,潮水涨得厉害,李辰曦临江眺望,不想猛地一个浪头溅湿了他坚硬的盔甲。
潮起潮落,总是会发出惊天巨响,这几个晚上他无不是听着轰隆隆的水声入眠。
水…李辰曦似乎想到了攻城之策。
他立刻回到大营,召来其他将士:“本王决定引长江之水入城,现在急需大家夜以继日地挖通暗道。等渠成水到之日,我军便可强攻。”
连续几日下去,北汉军与南越军仍是唇枪舌剑,谁都不肯在言语上让对方半分。黄天纲越想越觉得奇怪,李辰曦并非不懂兵法之人,如此干耗下去,北汉必败无疑。难道他暗中有什么图谋?
黄天纲定睛瞅了瞅北汉大营,只见营内安静异常,除了那几个摆设一般的兵卒再无其他人影。黄天纲已猜到李辰曦的计谋,不觉露出微笑:“小子,有两下子。”
黄天纲急忙命人打开城门,意欲率领几千步骑兵出去偷袭北汉大营。他正提枪上马,不想北汉营里突然杀出许多兵卒。他们像开闸的洪水涌向黄天纲,把南越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黄天纲连忙向城楼上的守卫发出求救信号:“中计了,快打开城门,让老夫进去。”
“你卖国求荣,黄老头,你还有脸说。”副将谢安成站在城头上,厉声呵斥。
黄天纲勃然大怒:“老夫哪里卖国求荣了,分明是你想越俎代庖。大战在即,你构陷主帅,老夫一定在皇上面前弹劾你。”
谢安成冷冷一笑:“弹劾我?皇上已给我发了诏书,说要我留意你的一举一动。我谢安成此举,乃是顺应皇命。”
“为什么会这样,皇上明明说让老夫力挽狂澜的,他怎么能出尔反尔?李辰曦,一定是李辰曦搞的鬼。谢安成,你别中了别人的圈套。”黄天纲心中又悲又愤,忍不住吐了口鲜血。
谢安成仍是不为所动:“黄老头,你蒙谁呢?你和李辰曦两人在阵前攀亲带故,你现在要打开城门,无非是想放北汉人进来,我偏不如你的愿。”
“李辰曦,你赢了。”黄天纲也是铮铮傲骨,眼见自己被敌军包围,他一怒之下竟拔出佩剑:“姓谢的,你给老夫看清楚了,老夫愿意一死来证明自己的一腔忠诚。”
眼看黄天纲就要拔剑自刎,几个眼明手快的小卒立马绑着他去了北汉大营。李辰曦此刻正坐在营帐中安静地写字,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成竹在胸”,他放下笔来,淡然道:“侄儿字刚写完,他们便把伯父请了过来。”
黄天纲不满地蹭蹭绳子:“都是你的诡计。”
李辰曦亲自替他松了绳索:“兵不厌诈,黄伯父切勿动怒。侄儿此举无非是想让黄伯父明白,你要是执意为这样的君王效命,那么最终只会落得和家父一样的下场。”
黄天纲阖起沉重的眼眸,长叹一气道:“君不仁,臣不能不义。如果真是天意,老夫也无能为力。”
“黄伯父先别伤感,你不如在侄儿这安心住下,侄儿还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请教。”李辰曦软语道。
黄天纲恼羞成怒:“英王要是想让老夫出卖南越,帮你出谋划策,你做梦。”
李辰曦不觉莞尔:“伯父可是错了,侄儿念你年事已高,愿意以父相侍。至于南越,侄儿早就定下计策,只等一场及时雨而已。”
一场暴雨如期而至,并且接连数十天不曾停歇。长江水面极速上涨,淹没了附近诸多村庄良田,就连李辰的大营也成了低洼积水之地。有趣的是,由于要按时汇报军情,将士们都是卷着裤管在英王帐内踱来踱去。
李辰曦知道南越都城地处凹处,现在暗道凿通,长江之水定会倒灌入城。他估摸着时机已到,便让众将用攻城车撞开城门。只见南越都城尽没入水中,有许多百姓不得不爬上树,靠吃些树叶、树皮为生,浑浊的水面上也漂浮着数不胜数的臃肿尸体。真是一部人间惨剧。
这一战,李辰曦兵不血刃、一举占据南越都城。
那南越皇帝闻风丧胆,连忙颁布投降诏书。谢安成虽然没抵挡住北汉军的入侵,却仍带着残兵在城内骚扰,现在他得知皇帝不仅不派兵增援,反倒缴械投降,不由心生怨恨。谢安成很清楚皇帝的行踪,于是故意骗得皇上的信任,将他扭送到李辰曦跟前。
南越皇帝指着谢安成怒骂:“朕命你为主帅,你抵抗不力,居然出卖朕。谢安成,朕虽投降了,可是一样能处死你。”
谢安成冷嗤道:“皇上,臣为谁拼死守护家国,你脚底抹油,臣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不派人帮臣,臣最后还是逃不过英王这一关。反正皇上已经投降,臣只好供出皇上的行踪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