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剑(1 / 2)
“让开,让开,别挡着我视线。”一个少年公子不满地嘟囔着。
“嘈吵什么,我都听不到虫娘唱歌的声音了。”前面的人怒气冲冲,猛然回头瞪了少年一眼。
虫娘一袭白衣拽地裙,面带白色面纱,她长发如丝散落香肩,除了额头点缀的梅花金钿再无其他装饰。可偏生如此简单的打扮,一时间惹得汴梁城内姑娘们竞相效仿。她睥睨地瞥了眼台下乱哄哄的人群,仍旧孤傲地抚琴唱曲:“虚阁上,倚栏望,还似去年惆怅。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李辰曦独坐一隅,细细品味着虫娘的唱词,他不禁想到远在蜀地的旧欢如今已贵为一国夫人,那尘封的往事亦恍如一梦。他烦闷不已,自顾自地又喝起了酒,酒入愁肠,相思悔恨之泪夺眶而出。
夜色渐深,众人纷纷散去。李辰曦已有几分醉意,他费了半天功夫酒壶里却不见一滴酒水流出来,他顿时来了火气,将酒壶狠狠摔在地上,怒道:“酒,给本王拿酒。”
“王爷,你喝得已经够多了。你每天喝得烂醉如泥,郡主会心疼的。”秋迟小心翼翼劝道。
一道凌厉的锋芒从李辰曦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他冷冷道:“闭嘴,不要在本王面前提她。回去拿酒,这是本王的命令,你要是不服从,本王就杀了你,滚。”
李辰曦话音刚落,就见一白衣女子手持葡萄酒向自己款款走来。他醉眼迷离,一时眼花竟将虫娘错认为华浓。他突然泪流不止,趴在桌上,双肩颤抖不已。
“王爷,你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虫娘替他斟满酒,声音轻柔地像是庭中泻下的一缕月光。
李辰曦毫不含糊,一饮而尽:“虫娘,本王觉得你很亲切,像是久违的故人,可是却一时说不上来。”
虫娘微微笑道:“故人?想来是王爷心里面最重要的人吧。”
李辰曦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还真是有点,你精通诗词,她也是。”
夜光杯中的葡萄酒殷红似血,虫娘凉薄地问道:“那王爷是为她落泪吗?”
李辰曦颓然道:“算是吧,不过她已经嫁人了,本王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就像被千万枝箭射过一般。”他无奈地举起酒杯,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本王要是能战死沙场,或许她心里的恨就会减少一些。”
虫娘突然想到柳七的痛,她心一横,趁其不意便将藏在袖子里的□□撒入酒中,冷冷道:“原来王爷也是个痴情人,倒不像传言中那么冷漠无情了。”
李辰曦苦笑道:“外面将本王说成洪水猛兽,其实确实如此。帝王之家无亲情,高处不胜寒,虫娘你不知道,每次皇上给本王赐酒的时候,本王都要偷偷检验一番。哈哈,你说可不可笑。本王一直清醒,现在只想一醉到天明。”
“但是王爷为何这么相信虫娘,你不怕虫娘伺机在酒里下毒?”虫娘无辜地笑了笑。
“你不会的,你的眼神和她一样清澈透亮,是世上最单纯的女子。本王很少相信什么人,很少……”李辰曦说着说着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虫娘本想与他一同赴死,现在心中却犹豫不决:“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可是我的七郎实实在在被他害死了。不行,我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虫娘掏出匕首,凛凛寒光直勾勾地对准李辰曦。
杜若率领几个侍卫怒气冲冲地跑到勾栏里,虫娘眼见被人发现,只好将李辰曦揽在怀中,匕首直抵他的喉咙,威胁道:“郡主要是敢胡来,虫娘就让王爷血溅当场。”
“你是不知道皇家侍卫的厉害,你最好乖乖放了皇兄,本郡主可以饶你不死。”杜若强硬地命令道。
虫娘睥睨一笑:“哼,虫娘才没那么傻呢,因为你投鼠忌器。”
为免伤了皇兄,杜若只好软下语气:“你想怎样,金山银山,任你开口。”
“虫娘行刺王爷为的不是钱,而是报仇。他杀死了我的七郎,我要他以命抵命。虫娘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晚就和他同归于尽。”虫娘情急无奈,一刀捅在李辰曦胸口上。
李辰曦疼痛万分,又从昏睡中渐渐清醒过来,他幽幽地看着眼前如花的女子,喃喃道:“越是美的东西,原来越是害人的。虫娘,本王喜欢听你的歌声,喜欢你曲中的哀怨缠绵,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处心积虑地要害死本王。”
杜若趁虫娘不备,立刻让人将虫娘包围起来,她心疼地扶李辰曦坐下,关切道:“皇兄,你没事吧?”
李辰曦摇了摇头:“她刺偏了,本王能忍住。”
虫娘潜入汴梁化身歌姬,凭着天籁般的声音和缠绵悱恻的曲子吸引了众多听众,如今行刺失败,她寻思再无生还的可能,干脆掏出袖子里的□□一饮而尽。李辰曦眼疾手快,立刻弹了珠子打碎她装□□的瓷瓶:“你们先下去吧,本王要和虫娘单独说。”
秋迟细心地验了酒,担忧道:“王爷,这酒里也是有毒的,你不能再接触这个女人。”
“皇兄,你要抓紧让太医看看你的伤口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