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炎番外(一)(3 / 4)
大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涉及众多领域。
那年靖雪十二岁,我二十岁。
长安城郊(现西安)爆发了一场瘟疫,我前后奔波,到处找寻稀缺药材,日夜疲累,已有月余没有回家。
收到靖雪书信,也只是匆匆回复了几句。
那日我看完疫症病人后,蹲在台阶上休息,远远的看到一辆牛车驶来。
我募地站起身,震惊的看着靖雪从车上下来,向我跑过来。
“炎哥哥。”她高兴的拉住我手。
她白裙蘸满泥浆,脸上发丝微乱,脸红红的,眼周微黑,像是连夜赶路后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诧异地问她,一边拿出干净的丝绢为她蒙住耳鼻。
“我来给你送药材。”她指了指身后的牛车,只见车夫从车上推下三大捆药材,正是疫症所需的那种。
“这里疫症遍野,你一个女儿家,独自赶路四十里,真是胡闹。”我生气的说道。
她低下头,小心的说:“你书信里说你忙于采集药草,我便去城里的药铺买了许多。他们都不同意我来,我才偷偷溜出去,让小刘哥送我过来。”
小刘是我院里的杂役,平日经常帮着我和靖雪捡药。
“小姐这几日到处奔波,快把附近的药铺的这味药买空了。”
我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看着她异常兴奋的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二十一岁,靖雪十三岁。
那日,风靖寒来接她和靖恒回去。
我很惊异面前这个二十三岁的青年,面目俊朗,文武双全,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我知道,他虽年轻,却已经经历了许多世事沧桑。肩上的担子也很重,加之父姊惨死,他的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但处事稳重,礼貌周到。
父母看到他年轻有为,也都很欣慰,又感叹了一番我的弃商从医。
靖雪跟着他走,但不时的转回头来看我,此时的靖雪已经出落得越发标致。
半年前,她还赖着要和我一起睡,直到有天晚上,她哭着痛醒。我掀开被子,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她的天葵第一次来。此刻,我才明白,我一直呵护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已经具有了女人的天职—生育能力了。
于是,我再不和她一起睡。她开始不明白,哭着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后来似乎又明白了,我和她在生理方面是有不同的,便也就不闹了。
我看着靖雪不时回望的眼神,心里竟有一丝心痛。握紧了手中的玉,朝她笑笑,直到她上了马车。
那年我二十二岁,靖雪十四岁。
靖雪陪了我九年,日积月累的相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已让我们离不开对方…
我在药房里教她辨识中药。
她学完琴后,跑到我房里诉委屈。
她绣香囊,装上安神的药材,放在我枕头下面。
或许她还是当我是哥哥,可是我…
靖雪,我等着你长大。
再一次见她,他们四兄妹到我家做客。那时的我,针灸研究得炉火纯青,已经名声大噪,四处行医,一年到头很少在家。
靖雪长大了,娇花照水,亭亭玉立,到处搜寻我的身影,直到见我来之后,才展开笑颜,她笑,行礼:“杨大哥好!”
她不再叫我炎哥哥,改叫我杨大哥,我知这定是她所受的教育之一。
独处的时候,花园树下。
我将一直随身带着的雪涟玉还给她。
她不接,看着我说:“炎哥哥,你忘了吗?你答应过的!”她又叫我炎哥哥。
风靖寒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四处行医,四海为家,并不能给靖雪好的生活,靖雪是大家小姐,吃不得这个苦!
除非,我放弃医学,继承家业。
我看到靖雪失望的眼神,犹豫起来。
我自是不会放弃医学,这是我一直的梦想。
可是,正如她大哥所说,我的确不能给靖雪好的生活。
而且,我从师父那里,知道了一些旧事,有关风家和我家的旧事。
于是,我将玉还给了她,在她睡着后,放在她枕下。
当天晚上,我离开家,南下行医,想让她忘记我。
那年我二十三岁,她十五岁。
直到三年后,现在,我才回来。
靖雪应该早已许配人家了吧,我想。
这次回来,我再出去,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是,我时常在晚上睡觉时想起,那一双晶亮的眼睛,那端坐在凳上等我回来的小小身影,那举着蜈蚣朝我笑的小女孩,那迎接我时飞奔过来抱住我的小姑娘,说要嫁给我的坚定眼神,临走那天不时回头张望的神情,淑静的坐在椅上搜寻我的眼神……
我二十五岁,靖雪十八岁。
梦中,只见她从牛车上跳下,向我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杨子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