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三途苦(2 / 2)
义,于是出言问:“有话直说,为何躲藏?”
早已守在隐秘处的那位暗卫现身道:“将军勿惊,陛下宣在下来护您周全。”
“那我去做什么?”王挽扬有一丝不悦,放下了手中的那张纸,但又因见到的是位姑娘,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松了些,无奈道,“你随我去也可,留在京也可,只要……跟得上。”
自王挽扬将五州图交由刘暇手上已过了一个月有余,许先生研究这份图也有十多日。终于在这日看出几分端倪,并如实告知刘暇。依循着许先生的意思,用药水洗过几遍五州图之后,图上便只显现出皇城的模样,以及几个周易的卦象。推演出来得知宝藏也好,攻防地道也罢,皆在这皇城之下。
从霍兮所在的戏园子一直通到皇宫,而刘暇早年搭建戏台时所挖造的沟渠正处于皇脉之上。若再凿个五米深,便能有所获,也算是误打误撞。于是地下开始彻日彻夜动工。
难怪挨着戏园子住的赵潜这几日睡得不怎么好,总觉得耳鸣,嘈杂得很。
趁着刘暇叫上她共商国是之后,问了一句王挽扬的现状,得知她已奔赴逑城后,面有不善地看了刘暇一眼。
“陛下的心倒是宽。”
“她不会有事。”刘暇不避讳赵潜质询的目光。
“嗯,说不准不回来受罪了。”赵潜偏要雪上加霜。
刘暇礼貌地忍着愠扯了笑。
让渚叶跟着王挽扬一齐去西南一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搭一把手,两个人有照应,方便行事,二却是出于私心,当时便是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地促使王挽扬嫁到了南岭,刘暇并不自信她会再回到这座京都。
小郡王日见康复,然而刘慕与刘広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一致彻底破损,也都是刘慕自己一手造成。名义上却是血缘至亲,然而梁王府都将刘慕拒之门外。
刘慕哭笑不得乃至于苦笑,让人提了桃花酿,随自己去了一趟她母妃的陵园。好歹这墓门倒是为她敞开。
“这次好似是我做错了。”刘慕摆出两个杯子,分别满上,喝完了自己的,又拿了另一杯往嘴里倾。
赵吝之寻到她的时候,刘慕领口沾了湿,不晓得是糊里糊涂的无用的眼泪呢还是喝酒的时候流到了领子上。
没有夺下她手里的杯子与酒壶,赵吝之弯了身子取走了本应是孝敬刘慕母妃的那一杯酒,也尝了起来,却是因为不会喝而呛红了脸。
刘慕见此,不由得发笑,推了他肩膀一把道:“抢我的做什么?”
于是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说:“也没见得有多辣,你是不是男人,酒都不会喝么?”
“辣得很,眼泪都呛出来了。”拿住刘慕的手,往自己的眼角揩。
刘慕笑笑说:“我人太坏了,是个毒妇,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想害。也是像了刘広,把皇叔也杀了。虎毒不食子,不晓得这事儿一出,他处置我的时候会不会顾念一点父女之情。”看了一眼墓碑道,“会不会再看在娘亲你的面上。”
赵吝之将刘慕一把拉了起来,她手中的瓷杯掉落在地上,碎了。
望了一眼碎瓷片,赵吝之对刘慕说:“还有仗要打,你在等死么?”
沉默良久,刘慕收拾好自己的面色,掩去了伤悲,甩了他的手,反问道:“你不是也背弃我了么?”
赵吝之摸摸拾起地上的碎片,敛了双目道:“在下一人怎能定县主生死呢?”
天色晦暗,大风起,檐铃动。梁王跨出了小郡王的屋子,让人准备小晖儿的晚膳,四夫人不敢再让乳娘插手用食,凡事倒是亲力亲为,有了几分做娘亲的样子。
随同在梁王身后的张公公陪着主子走了一会,梁王停下脚步,看向高台下低飞的云雀掠过桥墩,与他道:“夜里要落雨。”
“这还是老奴当年教给殿下的,一转眼就过了好些年。”
“世有自然之理,人也皆有定数。”梁王喃喃,背过身去。
张公公无多言,知他恻隐动摇。
这朝堂起落云波诡谲,朝臣之心不可捉摸,子女亲眷之心也难揣摩,多信一分怕为假,少信一分却为真。一旦有了牵连,便会生得是非,不如独身来的痛快。一旦有了野心,想要灭了早就燃烧起来的火,几乎是不可能了。
人间是苦。无论在乱世还是在太平时期,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哪有桃花源?终是寻未果。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女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