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3(1 / 2)
秦录卿看着她立在那,双臂张开,束腰的衣裙显得她身量苗条细长,裙褶在她轻微的动作下游动的错觉。如果不是马尾和她一脸求认同感,真的是一个柔荑淑女。他的心有些柔软,像三月的柳枝拂过水面,有些不知名的涟漪渐渐扩大。
他指了指自己的发,笑意满满的告诉她,“发式不搭。”
离完美差那么一步的感觉真是难以描述,关键是还是无法弥补那种。芝月除了高马尾和低马尾,卷丸子头也是凌乱不堪。她无法在自己头上弄出花样来。就那么气馁的双手一摊:“还真不会自己弄。”
见她这样一脸苦大仇深的皱着眉模样,秦录卿轻轻笑出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如果出去玩我帮你弄发式。”
芝月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送了她衣服,又答应她绾发式,有点得寸进尺的味道了。“会不会麻烦你了?”
“会啊。”还真不客气,“但我愿意做的。”才听到前面的话的时候,芝月心里想的是果然是自己得寸进尺了,没晓得他还挺会讲话。
这么一句话让他讲得认真,有些情意绵绵的味道,芝月觉得有头皮发麻的错觉。但还是道了谢,后来她就穿着那身衣服两人一搭一搭的聊起,幸好天气有些凉,屋里不热,所以没把芝月热着。
农历三月三,上巳节。郑玄注有注:“岁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巳如水上之类,衅浴,谓以香熏草药沐浴。”这些都是旧时的风俗习惯,在时间流逝过程中,人们逐渐开始转变成水边戏耍与踏青游玩。至今已经失去其意义,与花朝节一类同消亡。
秦录卿在给芝月绾发髻,她的发质很好,柔顺黑亮,在整理起来的时候格外顺利。他看着她的后脑勺和低垂的脖颈,一副安静听话的模样,柔软得像此刻他握在手中的发丝一样,也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当他把假发包固定,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再簪上步摇,他左右端详着成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得如此完美。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帮女孩子弄发型,讲完那句话以后,他看了整整两天的视频教程,去小区门口厚着脸皮问发廊小哥给了个塑料模特,就那么顶在房间里练了几天,都快扯得那塑料头模发丝稀疏,确认自己能拿得出手才罢休。
“好了。”秦录卿道。芝月立刻翻出小包里的随身镜子,在不到巴掌大的圆形镜子瞧到她此时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发髻绾得真好,反正芝月这种手残的是弄不出的了。满意的放下镜子,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
他们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在现代化的商业街上,不得不说,两人长得好看,穿着对于别人来说怪异的异族服饰,仍是那么亮眼,用金童玉女也不为过。估计在路人眼里,他们俩像是从那个不知名的朝代穿越而来的的人,即使是背景不对,周围的形形□□的人穿着与他们差异,但那一身服饰在来往的人群中依旧分外吸人眼球。每当有人问他们那一身美丽的霓裳来自哪里,是否扶桑,他们都认真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告诉他们这一身美丽的服饰来自华夏,传承几千年,在300多年前消失,直到现在正在悄悄地兴起。
芝月和秦录卿站在路边,伸手招车,停在他们旁边的的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探出头来看着芝月道,“妹妹,你缺了个枕头。”虽然今天不是第一次被人认为时和服了,但是说话这么逗的小哥还是第一个。
芝月和秦录卿坐到车上,秦录卿给开车的小哥认真的科普了一下汉服,告诉他,有一群人,他们正在穿着华夏已经消失的服装,高喊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口号,倡导着那些对传统仍然喜爱的人加入,去开拓大汉服复兴的道路,不惧怕道阻且长,兴华夏衣裳。
“原来还有这么个东西啊,妹妹穿得真好看。”小哥也是个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人,这么讲一通,足以理解,还为汉民族曾有那么一段繁华的服饰史表示叹道。
芝月回道:“谢谢。”
“那你们说以后是不是人人都会穿上这个你说的汉服啊?”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不是人人穿上,但会有人人了解的那天的。”秦录卿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们穿着靓丽的汉服,有过大街小巷,有过车水马龙,人们不会以惊诧的与众不同的目光打量他们,而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像扶桑、像高丽在我们传统节日里随处可见身着汉族服饰的我们、他们。
云兴山离市区不远,司机小哥开车很稳,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山麓下,下车和司机小哥道了别后,他们就沿着沥青铺就的路走去,直到延伸到那些长且宽的青石板。这些青石板时间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那时候本地有个军阀组织修建云兴寺,他母亲信佛,这也是个孝子了,兴土木为母亲修了这庙,请了几个当地的和尚来,久了香火也就旺了。从那以后不管经历了什么,云兴寺都没有败落过,因为战乱有人祈平安,和平有人祈富贵,因而就一直到如今,寺庙还时常有信徒前去。青石板有一千多块,就那么蜿蜒上云兴寺,因为年久失修,爬上了一层一层的青苔,草仔落去凹陷的小窝,长出青色的草儿,又被路过的行人踩下,半干枯的垂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