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2(1 / 2)
芝月想了想,高二还不是很忙,作业不算多,就应了这件事。“好啊。”
秦录卿眉眼带了些笑意。“那下个周末我们也去拍照,一起?”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走到阳台,搭着扶栏,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空,手指一下一下摩擦着扶栏,在等她答应。
“去哪?”
“江边那个公园,去吗?”
“好,到时候联系。”芝月站起来,打开房门,外边她妈妈已经做好了饭,此时一边端菜上桌,看见她探头出来,正叫她洗手吃饭。“那么,我先吃饭了,再见。”
“再见。”
芝月会拍照,而且不错,这次陈季之也穿了套藏青色的汉服来,臭美的在那行礼,摆了半天动作,要芝月各个角度来一张,也幸得芝月好说话,没有拒绝他的这种要求。据他说是有个拍照技术不好的好基友,真是件不愉快的事,就算有一张帅脸,也完全辱没了。
听到他那样抱怨,秦录卿也没生气,“这不是有人给你拍了吗,知足吧。”
陈季之应道:“一想到以后都那么俊雅风流,就开心得不行。来来来,这个姿势也要一张。”
见他这样,芝月和秦录卿眉眼都笑弯了。
河堤旁的这个公园有个小院叫翠鸣阁,里边挺漂亮,那片小竹林和青石板小路拍起来意境不错,再往下就是江岸河堤,几人也没下去,就在落照亭下休憩。
“为什么你们会想到穿汉服?”芝月实在是疑惑,她也曾注意到教科书上的各民族服侍是没有汉族的,当时小不懂事,从没有想过追究。
秦录卿叫她坐下,也整理整理衣服,在旁边坐好。回答她:“或许你听说过一件事。”
“嗯?”
“前几年不是有个女孩穿汉服吗,据说当街被人要求扒了,一群大学生模样的人认为她穿的是和服。你知道我们对某国抗拒心理挺重吧?”
“那个汉服女孩?好像看过,不太记得。”芝月想了想,这事在网络上挺轰动的,但是平日她不怎么玩各种社交号,也不太清楚。
“那是我第一次了解有汉服,这种属于我们民族的服饰。后来我看到有个网友的一段文字'有一条河流叫长江,有一个时代叫汉唐,有一对图腾叫龙凤,有一件羽衣——名叫霓裳!'那时候我突然想,中国失去了很多东西,服饰,手工,甚至是文化。如果还有人在坚守,为什么不加入他们呢?也许有天它会从新变成那个令我们引以为豪的礼仪之邦。”
芝月觉得话题有些沉重,她知道的,在这个越来越西化的世界里,失去太多太多,但总有人坚持着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即使他们被认为迂腐可笑。
秦录卿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时候吧,我去查了关于汉服的资料,你知道吗,简直无法想象,你周边有一种东西慢慢觉醒!”他看了眼芝月,对方正一脸凝神静听的模样,“从两千零三年到现在,从第一个穿着自己手工做的粗糙的汉服一身从容不迫走在街头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越来越多的人穿上那身霓裳,你就知道,可能总有一天我们的服饰文化就会重现天日,而不是随处可见的他国的服饰文化。”
芝月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说因为历史的发展潮流注定要淘汰一些东西,还是说一种文化的复兴是民族觉醒?
“我穿上这身衣服,并不仅仅是身体力行,它也是穿在身上的历史。我想,也许有人看见,就因为好看的原因,自己也想拥有,那么我们就会又多一位同袍,那样我们的队伍就会一点点壮大。不是吗?”
芝月似乎明白了秦录卿和陈季之为什么热衷于拍摄关于汉服的照片了。“所以,你的每一套汉服都会拍照?都会发到汉服圈里?”
“对,我希望每个看见它的人都觉得是美丽的,想拥有的。顺势加入汉服复兴行列。”
“真好。”
芝月半阖着眼,视线无焦聚的落在书上,书页翻开到人民民主专政,她没有听讲台上据说是学校老牌帅哥的政治老师一脸严肃地讲国家人民之类的东西。杨琴正在认真做笔记,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让她惊艳的秦录卿的照片,她的关注点很多,且从不长久,每次都激动地瞎咋呼分享新鲜的看到的人或事,但是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抛却脑后,所以不知道她的同桌正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人思索着。
她回去的时候用搜索引擎搜了汉服,一大批信息扑面而来,点击进汉服复兴运动的词条,介绍着汉服的兴起,各层人士加入汉服复兴行列……种种的信息。她不太明白一个消亡的文化复兴究竟是需要多少人的意识觉醒,不太明白这种百年前就有人提倡的服饰复兴是死灰复燃还是昙花一现?几百年后会不会有人笑话他们的徒劳无功,还是成为载在服饰史册上的功臣,受万人敬仰?
时间在思考中好像流逝得特别快。
秦录卿把最近的汉服私照发到贴吧里,下面立刻就出现一批舔屏的,他的圈名叫“秦卿”,因而一大波嚷嚷着卿卿求勾搭的,他回复了一会,就退出页面。刚想翻到热帖那里看看,结果在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