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平易近人(3 / 4)
再回头瞧了瞧光秃秃一片雪色铺满方正院落的情形只觉忒无趣。云光悻悻然正打算回房时却听院墙外一个大爷的声音似气急了道:“每年扎个针也能让自己元气大伤,她是越发能耐了啊!”
一个大妈没可奈何的搭话:“每年都这样,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大爷“哼!”了一声后才道:“她难道就想不明白,那人当年就不愿开口求她,现如今又怎么可能。”叹了口气,才又道:“她将人强行绑了来关在这浮罗峰上,也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
大妈赞同道:“谁说不是呢!”
他们说的是甚云光还是有些明白的,她曾听师父提过在魔教有一门忒阴毒的武学名为“封针定穴手”说是一个人即便武功再高,若是被人施以此术,那么这个人就如同断了手脚一般生活不能自理。又因施针力道,指法,顺序皆是大大不同,故而被施以此针的人要么同施针之人何解,让其为其拔掉此针,这也是最好的法子,若是对方纯粹看人笑话,那么还有两个选择,要么像个废物一样的活着,要么死。
不过施展这种阴毒且磨人的武功多半也会自伤七分,是以她觉得今日听墙角听来的这个故事,其实是个挺倒霉催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似乎是想要控制一个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在控制这个人的途中自己先一步元气大伤,她以为师父如果听了这个故事一定不会再说她不求上进,毕竟她再如何不求上进也不会意图偷袭别人反倒伤了自己,声音还在继续,她本着不听白不听的心思随着声音挪动步子打算再听一二。
寒风中着大妈又说:“感情这种事那里能强求的,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江湖的正邪。”
那位大爷又“哼!”了一声,才道:“我看那人倒不像是个在意这些的人,只怕是真的不喜欢她,你想想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被人绑着。”
原来,这竟是个感情故事,云光听着不免感叹世间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太多,在感情上扑腾过一两回的人,那个不是执着得叫人佩服的,她以为这大爷大妈也该是过来人,怎么还如此不理解人,不过这样听来她也颇为赞同大爷大妈的话,强求这种思想确然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这么想着云光只觉得自己挺分裂的,看谁都觉得有道理,能理解。声音渐渐远去,云光在墙角跟上站有一时,发觉再听不见什么谈话时方才作罢。
白天可以在外溜达,可以站在至高点观望远山圣雪,可以站在月亮门观察那两个站的笔直的护卫究竟会眨多少次眼睛,也可以数一数会有多少人从月亮门前走过,总之尽管再无趣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每每到了夜里,无论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眼前总是一片漆黑,那个人坐在黑暗里独酌的身影画面,那本该欢乐却听起来悲伤的曲子,他说她一定是在生气所以他才不能梦见她。她自以为即便此生并未有过什么值得夸耀的经历,却也从未做过什么后悔之事,可是如今自责与后悔却在心内交替。那个时候她明明那样的难过,可是他们重逢时他却只字未提,甚至就连质问她既然活着却为什么不回来的话也没有一句,还记得那时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终归是回来了,那么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只要她回来了,那么她让他那样伤心难过连质问一句也没有,是因为失而复得总归比永远失去要好么?可是那个时候她又是如何躲着他的。
她从前睡眠总是很好,可这几日却总要熬到天亮才能眯上片刻,即便如此她的睡梦中也是漆黑房间里他一身白色的孝服。
这一夜并无例外,云光在天亮时分方才迷糊入睡,即便如此也依旧满脑子是他的影子,只是这一夜她却还没来得及在睡梦中见到他,却觉口中一股血腥混合清香的复杂味道渐渐浓郁,直到那感觉至喉间转入心肺,然后化作一股暖流汇入她全身。这感觉何其熟悉,云光强忍就要睡死过去的意识缓缓睁眼,只是这一睁眼却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能在见到殷敏,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知道自己并不如何待见她,所以选择这个她已然要睡着的时候来,奈何今夜她想心事想得认真且执着,思绪一片混乱且精神头比往日还好,殷敏一片用心让这精神头辜负了,她强撑着笑脸坐起身,借着榻几上一盏明晃晃的灯笼看了看同样望着她似有些意外的殷敏,说道:“其实你不用亲自来,让送饭的带来即可。”
殷敏双手抱在胸前十分赞同,略感遗憾的道:“我也有同感,我们嘛!还是少见面才好,不过叔叔临死前曾有个问题让我再来问一问。”
“死了?”云光惊疑出声,借着明晃晃的灯笼能看见殷敏眉眼间堆砌而出的疲累,以及她装的从容镇定云淡风轻的一个表情,见她点了点头后,讷讷的道:“那你问吧!”
“叔叔他希望我能再问一问你,上一次你给我看你皇帝表哥那块玉佩是不是真的在十年前就丢了?”殷敏盯着云光,嘴角还带着一抹算计的笑意,看得云光嘴角一抽,心中计算她露这个表情似乎没什么好事,不过她千回百转想了想后又百转千回想一遍,最终也没想出再点一个头认同有什么不对劲,便老实且诚恳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