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无常难断世俗事(3 / 4)
云光跟着上前,心中只觉得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她如今只是一道虚无缥缈的灵魂,可是却瞧见那些牵引着她到来的执念。
笛音悠扬婉转,袅袅清音在四周响起,明明是一曲明快欢乐的《流光曲》却被他吹得哀怨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流光曲》终于在无限循环中顿住,却听他干哑着嗓音自语道:“你从来就喜欢这样欢快的曲子,可是我如今却吹不出那样欢快的东西,难怪你再不来见我。”
却在这时殿们被人打开,一道刺眼的强光打进来,将一片寂静漆黑拉入那金光之中,云光侧头看向已越过屏风走进的人,来人只丰神俊逸四字便可形容,这般丰神俊逸的人便是云光的表哥,不日便会称帝的姜熠。
莘北辰望着从外面进来的人,突然就笑起来,可是那张似木偶一般的面容依旧死气沉沉,望着姜熠走进他又止住笑意来说:“你说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我不能救下她的父亲,不能救云阳,”微叹了口气才又道:“是啊!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我在梦里才不能遇见她。”
云光听着,只觉得眼中流不出的那些泪,通通都流入心底。
原来,当年她的负气离开对他竟是这样残忍。
当云光陷入这样伤感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时,有一股强烈的牵引力将她笼罩期间,就在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时,那股力量将她一下子拉回最初那个房间。房中其他人已不知去向,只余下他抱着她的躯体坐在冬日温润日光中神情恍惚。
云光飘在半空中瞧着那具躯体发出道道金黄色光束,而他在那刺眼光束中竟毫无反应,她想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东西,可能也只有她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生物能窥视一二,而她就在这入神冥想中跌回已面如死灰的身体中。
跌入自己身体后云光没能立时醒过来,只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脑子处于一片晕晕沉沉中,而这种晕沉让她既不能彻底晕过去,也不能彻底醒过来。
昏沉中,原来那些伤感却越发清晰,
他强撑着身体一步步迈入灵堂的样子。
黑暗中,他奏出哀伤乐曲,让她听了抑制不住心中抽搐着的难受。
原来当年他是这样难过。
原来当年她对他这是样残忍,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他,抑或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好过。
时间在混沌中不知过了多久,而云光觉得那混沌所在像是一汪海子,又像是一片云,她飘荡其中上下沉浮,如一片鸿毛在云中飘摇无依,如一截浮木在海水中随波逐流。
许久以后,脑子在一阵阵沉重袭来时越发晕沉起来,渐渐有些在如此昏沉中彻底昏过去的兆头。终于不用在不安中浮沉飘荡,她心中其实有些高兴,却在她以为总算能彻底睡过去时,口中传来一股血腥混合清香的复杂味道,这样的味道一直在她口中回旋,随着那股奇异味道流入她的咽喉,竟化作一股充沛灵力汇入五脏六腑,助她逃出那浮沉之地,直到有一种真实之感在身体流露时,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虽然死而复生叫人激动,可若是伴随如此喜悦之事是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家快速行驶的马车中,这就实在不知道该用激动万分的心情来探寻自己究竟是怎么在人事不省事被绑架,还是该仰头叹息于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竟然还能有如此大利用价值。而能被人如此看重,又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归结为自己其实挺有价值这一行列,总之遇上这种事叫人有些纠结。
有些纠结的云光在颠簸的马车里被摔得七荤八素,偶尔还被抛到旁边两个木箱边角上一两回,那时真是觉得冬日里脆生生的骨骼被撞得脆生生的疼原来竟是这种感觉,而她此时心情除了纠结为什么被绑之外只想吐,奈何她晕了这许久胃中早已空空,除了几个干呕外再不能有什么更强烈的反应。
而她脑子也从之前纠结短路的情况中变得清明,而她在清明之后大脑所回荡的乃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绑她的人才能将她从影子护卫手里给偷出来。
她清楚认识到,自己被绑了多久这个问题很关键,因她被绑如果不超过一天那么影子护卫一定很快就能找来,可如果她被绑已超过一天,而影子护卫还没找来救她,或许黎楚这一仗已经有了结果,而他如今遇上的问题挺大。
一切已分析得明白,只有时间长度是个问题,可是她被绑成这个样子,除了马车颠簸时将她抛出几个动作,自身根本没什么力气做出任何动作,由此可见为今之计只既来之则安之一个法子。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个好法子,譬如在如此生死不明时静观其变,结果就是那个绑她的人总会来同她相见。
终于,马车在晃晃悠悠中慢慢停下来,而云光也在眼冒金星中开始紧张,与其说是紧张还不如用害怕来形容更为贴切,至于她为何害怕,那完全取决于她是在人事不省时被绑,这期间全然没有机会见到绑匪,而能将她从影子护卫手中偷出来,此人身手该是何等了得。
想想若是此人绑她是为报仇泄恨,下一刻与绑匪相见就只有死路一条,其实会有这情绪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