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你……你慢点。”……(1 / 5)
沈支言与薛召容皆未料到皇上会突然传召。近来薛召容因赴西域多日未归,甫一回京便仓促成婚,虽有薛亲王从中周旋,却不知宫中是否已察觉端倪。
薛召容领旨,要离开时,沈支言一把抓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眸子里盈满忧色。
薛召容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担心,在家等我。”
她点着头,心有不安地松开了手。
薛召容离开后不久,何苏玄就来了。沈支言已经多日没有见到过他了,就连她与薛召容成婚那日他都未过来贺喜。
最后见面那次,薛召容盛怒之下出手极重,把他揍得面上青紫交加,本以为他会大闹特闹,孰料竟出奇地安静。这般反常,倒叫人难以琢磨。他今日突然登门,挺让人意外。
沈支言将他引入客房,抬眼细看,只见他面容憔悴,眸中沉郁,再不似往日那般神采飞扬,看她的眼神也隐隐含着幽怨。
沈支言轻抚茶盏,
问道:“表哥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如今二人再面对面坐着,气氛早已不似从前。
何苏玄定定凝视着她,低声道:“此番登门,是特来向妹妹赔罪的。先前因玉佩一事,是我糊涂,竟对妹妹生出猜疑。这些日子我反复思量,十分懊悔。”
他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痛色:“你我自幼相伴,我本该最知你性情,却偏偏在那时生出猜忌,作为你的兄长,作为最亲近的人,我应该毫不犹豫地信你、护你。”
他还知道自己是个兄长。
“许是因着你与薛召容定亲之事,又或是见你从我身边离去,另觅他人,我心中郁结难解,一时昏了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实在不该这般待你。”
“薛召容那一顿打,倒像是将我打醒了。当时我浑身剧痛,脸上更是伤得厉害,回去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你我过往种种。我心中百味杂陈,懊恼不已,便生了场大病,缠绵病榻多日都未好。那些日子,我日日盼着你能来看。”
他看着她的眼中尽是痛色,嗓音也哑了:“可你始终没有来,你甚至忘记了我这个人。其实,我至今仍难以接受,你就这样嫁给了旁人。这些时日,我夜夜难寐,食不知味,心中实在煎熬。”
沈支言默然地望着他,他突然这般,让她觉得有些反常。
他继续道:“你们大婚那日,我远远地站在府门外,看着你被他抱上花轿,那时才知,原来我竟爱你至深。这份情意太重,我实在忘不了你。”
他的神情哀切得近乎虔诚:“这两日煎熬得厉害,又想你想的发疯,所以,所以今日特来向你忏悔,也想看看你。”
他突然深情告白,沈支言的眼底却波澜不惊。她太了解这位表哥了,他这番剖白里,七分是假,三分是真。而那三分真情,也不过是对往昔那点情分的最后缅怀罢了。
她甚至能猜到,他今日前来,定是受了姨母指使。西域暴动出现禁用兵器,二皇子能查到的事,李贵妃岂会查不到?
左右不过是为了那块玉佩,没必要表演的这么深情。
“表哥不必再说这些。”她截住他的话头,声音清冷,“往事已矣,如今我已为人妇,还望表哥日后言语间稍加斟酌,莫要平白惹出是非。”
她不想听他胡言乱语,她字字干脆利落,再不似以往那般亲昵。如今她心里装的,唯有薛召容与她的家人。
“妹妹。”他见她这般决绝,眸光渐渐黯淡,一口气未上来,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嗓音也愈发虚弱,“不想妹妹竟这般狠心,可你又怎知,我的这片痴心?”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苍凉:“其实你从来不知,我自始至终都存着娶你过门的心思。或许从前我自己也未看清,总觉得这份情意算不得刻骨铭心。可直到亲眼见你嫁作他人妇,才骤然明白。原来我对你用情,竟已这般深沉。”
他抬眸,眼中隐有水光:“妹妹,从前种种都是我的错,我今日诚心向你赔罪。只盼你日后,莫要与我生分了。你放心,我断不会给你添麻烦,只是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沈支言忽地轻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表哥要我原谅什么?你我之间,早已两不相欠,更无甚瓜葛。若表哥还愿与我们府上往来,那便如寻常亲戚般走动。若是觉得不便,日后少来往便是,而不是一来就胡言乱语。”
她语气平静,字字清晰:“这世间人情便是如此。真心相待者,自然往来无碍。若存着别样心思,那不如各自安好,省得徒增烦扰。”
她此刻心如明镜,再不愿与这位表兄有半分纠缠。前世今生,因他而起的纠葛已让薛召容与自己平添太多波折,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岂能再因他生出变故?
何苏玄见她这般冷淡,眼底骤然泛起猩红。他凝视着她的目光竟比往日更加炽烈,这般情态,倒叫她一时难辨真假。
方才还觉得他虚与委蛇,转眼却又摆出这般深情模样,这位表哥太高深莫测了。
“妹妹......”何苏玄突然激动地站起身,不想牵动病气,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他身形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如纸,咳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倒不似作伪。
他怎么突然病得这般严重了?
沈支言微微蹙眉,语气依旧疏离:“表哥可还有要事?若是没有,便请回吧,今日就不留你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