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想保护的人(2 / 3)
在紧张地颤动。
云青鱼立刻觉得事情不对,以为自己坏了大事,连忙靠浮苏身旁站过去。
“怎么了?”浮苏蹲下身去,指腹沾上地上的水,凑到鼻间。
如果白渊有实体,大约此刻已经红了眼:“是它……是兕……”它恶狠狠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像是要在云青鱼身上烧出两个洞来,“他们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是……他们说是犀牛角……磨成的粉……”青鱼没听过兕为何物,但从白渊的神态中也能猜到一二。
“是那个阵眼。”
云青鱼一听见浮苏的解释,面上的惊讶和慌张掩都掩不住,战战兢兢道:“怎么会……这样……这里的人每次去拜神都能拿到道长派的药粉,他们知道自己都在吃什么吗……”
他的疑问没有人能解答,浮苏和白渊相视一眼,陷入缄默。
云鹤行仍然在梦里徘徊,有那么些时候,他看着像一只小狗那么大的自己。
从院子的这头跑到院子的那头,打翻了无数个花盆花瓶,永远不知疲倦,他都忍不住感叹:原来自己那时候这么欠抽。
云璞初有自己的书房,和爷爷的是分开的。和爷爷的书房不同,父亲的书房永远都欢迎他。
云鹤行看着自己爬上对他来说还是高不可攀的案台,跪在上头抓起毛笔就在父亲的宣纸上乱涂乱画。
那时候的他哪有什么规矩,最后沾了自己一脸的墨,本来还挺精致可爱的少爷瞬间成了刚从煤坑里出来的娃娃。
结果云璞初夫妇那天提早回来了,云鹤行他爹一进门,看见儿子坐在自己的案头,脸上身上都是黑的,脸色瞬间就跟那砚台一个色了。
谢莹后脚进来,见丈夫不走,自己身上受了伤,本来就打算回来好好处理,立刻脾气就上来了。
她推了云璞初一把,不耐烦地从她身边挤过去,回头的瞬间也注意到了案上的小人。
云鹤行不傻,本来还想着今天爹娘不在,再闹腾也没人管。可他没想到爹妈突然回家,看到他们一脸严肃的模样,瞬间就傻眼了。
“爹爹……娘亲……”他弱弱地叫了两人一声,在云璞初威严的目光下,一点一点地挪下了坑。
云鹤行紧张兮兮地走到父亲跟前,将那两只黑乎乎的手藏在身后,也没等父亲发怒,自己倒是先扁了嘴。
“嘶——”
谢莹莹冷不丁地倒吸了一口气,把这对父子之间一触即发的气氛给搅乱了。云璞初没顾上儿子,倒是往他书房里找起了伤药。
云鹤行看母亲手上有血,他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掀开谢莹莹的衣袖,看见一道细长的伤口,忽然豆大的泪珠就滚了出来。
“怎么突然就哭了?”谢莹叹了口气,摸了摸云鹤行的脑袋。
云璞初很快就把特制的金创药给拿来,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药粉溅到血肉之间,像是针尖刺到身上,谢莹莹不得不咬了咬牙。
云璞初替她包扎好,给她倒了一杯茶,谢莹一面接过茶,一面嘱咐站在一旁的云鹤行:“别哭了,旭儿。答应娘亲,娘亲受伤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爷爷,知道吗?!”
云鹤行听话地点了点头,手背在脸上抹了两把,把一道一道的墨渍推成一滩。
瞧见儿子的洋相,谢莹忍俊不禁,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行儿小花猫,你说你刚都哭个什么劲儿呢?你爹又不是要吃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小小的云鹤行在母亲怀里摇着头,吸着鼻涕,“我不想娘亲受伤……我想保护娘亲……”
“你爹会保护我的呀。”谢莹笑着看了云璞初一眼,轻轻地拍着云鹤行的背,“等行儿长大了,自然会有更想保护的人。”
云鹤行在夜里挣开眼,感觉身体重如千钧,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他艰难侧过脸,看见浮苏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睡意正浓。只消一瞬,他的目光就没法从浮苏眼角的泪痣上挪开。
有时候他会想,幸好这个人的脸上还有这么一点墨,平添了无数生趣。
依靠白渊的力量,他得以接替浮苏受到的反噬。他从没想到,原来那股灵力如此滚烫而霸道,竟似要将他五脏六腑都燃烧殆尽。
可云鹤行知道,这是因为浮苏做了本不应该他做的事情,是他替他背负了违逆规则的劫难。
当浮苏的手在水中捂上他的口鼻,他有那么一刻的走神:他的手从来都不会颤抖,哪怕是在这污浊的水底,哪怕明知道事后自己会被反噬的灵力淹没。
云鹤行发现,自己害怕再看见浮苏一身风雪疲惫不堪的模样,他没由来地开始希望,浮苏要一直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温暖、柔软、鲜活,而不是一尊千年寒冰。
当他抱着昏迷的浮苏,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放任浮苏被反噬折磨得体无完肤。
手不自觉地伸向对方的脸,指腹擦过那枚泪痣,皮肤的温度如溪流,潺潺流入他的神经。
还活着呀。
此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