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想保护的人(1 / 3)
云家院子里立着一个秋千,是云璞初给儿子一岁生辰的礼物。等好不容易能自己荡秋千了,日丽风清的日子里。
云鹤行喜欢躲着奶娘,一个人悄咪咪地爬到秋千上。他那两条腿还很短,实在没法自己将秋千板撑起来。
谢莹从不让儿子一个人去秋千那儿玩,上一回云鹤行爬上晃了几下,结果下来的时候板子一翘,哐当砸到脑袋上。
云鹤行脑门上不负众望地起了一个大包,又青又硬,经久不衰。
这可把他妈吓得不轻,虽然训斥了云鹤行一番,但还是万幸板子没砸中他的眼睛。
没有破相,也没有瞎。对于一岁多点的调皮捣蛋鬼来说,也算是这样了。
不过小毛孩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奶娘管不住的时候,最爱的莫过于去秋千处骑小马,然后又是只会上去不会下来,一个跟头栽下来的那种。
谢莹心疼儿子,最后也只是把小毛孩揪到腿上,拍了两下肉嘟嘟的屁股。云鹤行躺在娘亲的腿上哇哇大叫,还没长齐牙齿的小嘴立刻滴下一滴口水,沾在谢莹莹衣裙上。
谢莹莹让儿子好好坐到她腿上,取过手绢给他擦了擦涎水。
“娘亲——”云鹤行的手一点都不安分,伸手给去抢手绢。谢莹莹莞尔,由着他将手绢扯去。云鹤行学着她的模样,攒着手绢擦谢莹莹的嘴角。
谢莹莹一面笑,一面由着他玩闹。
成年的云鹤行站在门外,春日的暖阳将金箔撒满了每一扇窗、每一块青砖。穿过悠长的岁月,谢莹莹的面容竟然有些模煳。
云鹤行看着小小的男孩在娘亲腿上打闹,就是不愿意下来,而娘亲只是温柔地笑,时不时捏着孩子的脸蛋肉。
他看见云璞初从外面回来,和爷爷说了几句便朝他们房间走来。小男孩听到爹爹的声音,一边大喊“爹爹——”,跌跌撞撞地扑到云璞初腿间。
云璞初大笑着将他抱起,举得高高的,然后又假装要松手让他自己掉下来,却总在最后一刻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云鹤行和父亲这样的游戏玩得太熟练了,已经不会害怕了,咯咯咯地只笑个不停:“举高高——哇——”
云璞初把儿子抱在臂上,一面挠着他咯吱窝,一面问道:“现在晚上睡觉会不会看到怪物来抓你了?”
云鹤行被父亲挠得笑得生动极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有……哈哈……咯……”
谢莹莹拍了一下云鹤行他爹那只作恶的手,替云鹤行擦掉额头上折腾出来的汗。
“旭儿才一岁,看不见也正常。”
二十岁的云鹤行很想开口跟母亲说,直到他们去世,都没等到儿子睁眼看见彼界的那一刻。
浮苏俯下身去,替云鹤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不敢给云鹤行盖太多,此刻的云鹤行就像是一只烧熟的虾子,从里红到外。
白渊显然对这样的温度很是适应,直接在云鹤行身旁找了一个空出来的地儿蜷起身来。
浮苏探了探云鹤行的额头,手上的温度比往日的还要热上几分,像是身体里藏了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裹着绷带的手,怔怔出神。
白渊不动声色地抬起一边的眼皮,上下打量着浮苏,又趁他回神的前一瞬间,假装无事发生地将眼睛闭上。
“浮苏,你不怕死吗?”
浮苏看了白渊一眼,垂下眼帘说道:“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没有害怕过任何事情……”
他总是这样说,连白渊都不禁生疑。它换了个姿势蜷着,但目光却从没有离开过浮苏那张淡漠的脸。自从认识这个少年,总觉得他冷静得出乎意料,甚至有些不甚自然。
浮苏看得出白渊在思考,但猜不到它在思考什么。一旁的云鹤行因为被反噬的灵力炙烤,有些不适的抓了抓被子。
浮苏走到水盘前,将浸了冷水的帕子拧干,给云鹤行换上。原来那条早就被云鹤行的体温暖热了。
“其实你们没必要让云鹤行来替我承受反噬。”浮苏做完这一切,坐了回去。
“是云鹤行自己坚持的。”
白渊的回答出人意表,浮苏愣了一下。白渊很满意少年脸上有了别的表情,语气有些飘了:“如你所料,云鹤行的确很有天赋。总有一天,云鹤行不会再需要你我护佑。”
“
我知道……我看见了……”浮苏盯着云鹤行手上的纱布发起呆来,眼前略过的是他冲进水牢时目睹的景色,那柄被火焰包裹的剑在水中炸出一簇簇烟花。
门忽然被推开,云青鱼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水。
“客栈老板听说少爷病了,好心给我分了点药,说这个退烧清热最有效了……要不要给少爷试一试?!”
那碗还没递到云鹤行床前,白渊勐地睁眼,一把将碗扫到地上。一切始料未及,云青鱼还来不及闪避,碗就已经摔成了花,汤汤水水,只剩一地湿滑。
白渊浑身毛发都竖起,似乎连肌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