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廛市对晤 慧娘窃经 (1)(7 / 11)
哑门,立时截断真气维系,张大了嘴作“啊”字形状,定格成了一个永远说不完的“啊”字!郑慧娘眼睛咕噜噜直转,但嘴就是合不起来,结果不到片刻,那口水想河流一样直往外冒,实在狼狈不堪!但这还不是刺猥皮最害怕的,就在他将“啊”未“啊”出来时,胖老头忽然一瞪眼睛,嘴巴闭得紧紧的,颓然自放的大肚子里却突然冒出个声音,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小子,你再敢耽误你老子我听这好玩的事,老夫就将你放倒了扔在人群中,让你被人踏成柿饼!”
这话说完,老头又转脑袋侧耳去听,但孰不知此句早将郑慧娘吓得直想叫妈,他愤怒的眼光变成了恐惧,忖道:“妈呀!这老头莫非是什么妖怪,怎么肚子会说话,否则一定是练了什么绝世的武功,先前还好我没怎么激怒他,否则说不定早被他剁成肉酱还加上葱花,给鳖嗑鱼吞了。”一想到此,和尚道士顿时蔫了,甚至觉得被他暗算吃了树叶滚屎丸也大大地合理,一时之间,他从讨债人变成了温顺的后辈,不时献上几个恭维的目光,心里却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赶紧让老家伙给自己解开穴道,撒腿开溜!
当然,这些举动胖老头并未看见,但和尚道士奇怪的目光、叫喊的外形、鼻青脸肿的可笑模样,立刻吸引了很多异常的目光,大姑娘小孩子都拿他当怪物嘲笑,弄得郑慧娘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就在此时,河桥这边也响起了一个应答的声音,与郑慧娘听到的第一个声音虽隔着熙熙攘攘,但只要你有本事捕捉到,你就听得再清楚不过!
和尚道士顿时也被吸引住了,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境地!
“云雨五载,你依然蕴藉深藏,不入江湖。”河桥对岸一个声音飘逸朗彻,如空谷之白驹,卓朗地道。
“人应其名,此何足道哉!”河桥这边一个希心高远的声音,如九皋鹤鸣道。
“既归林泉,又何必再履足中土,高句丽的禹山圣地,足够你啸嗷尽极的了。”
“我虽归隐,但却未忘时世;我虽出入烟霞,却依然怡情开襟,致恬淡而臻自然,紫柳剑派的禹山圣地不在我心禁地之内,中土亦不在我心禁地之外,天地之大,任我纵横!”
对岸的中土高手似是对这高句丽的绝顶高手轻轻一喟,道:“听你的话似乎依然志在‘二十诸天’,我听闻你的大弟子魏武三相杀了中原的‘太微深剑’凌重九,这几年你的修为一定精进不少了?”
高句丽高手湛然不动,道:“三师弟你也愈加虚怀若谷了,你的剑术已能无中生有,虚空掣形了么?”
对岸的中土高手,高句丽人的三师弟轻舒一气,望人影萧萧,意极萧远地道:“云深,你既然还认我师辩为师弟,足见师门之情未忘,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二十诸天’,还是贪心不足,既想得到‘二十诸天’,又想同时得到古壁仙师妹的芳心?”
云深先生并未直接回答,似乎伫立久之,方喟然道:“是与不是,已无关紧要,即便我矢口否认,你也不会相信。这么多年来,你们师兄弟为了此事,五年一会,比试不下十次,若说对世事的执着,你并不在我之下!”
师辩先生萧萧肃肃,久立无语,最后方道:“你我都是怡情开襟,恬淡自然之人,非如大师兄过九阳苛刻忍戒,人生于世间,本就负性含情,岂同草木同悲!此正是你我共同之处,有何异哉!”
“好个怡情开襟,恬淡自然,我云深不才,此点却与你怀有同感,大道在于性情,若抹杀此性此情,如何超凡如圣,内圣外王?”
师辩先生仰天一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们就按老规矩,在浊浊廛市之中手挥长剑,一决高下,但又要以市人不知不识为准,至死一搏!”
“你我既然老死不相往来,此正合适不过,我云深的‘须弥七横’是从有到无,你师辩的‘揭谛剑诀’无中生有,今日必要判个胜负,也好不再稽迟岁月,打破多年来的僵局,胜者直入鸣月山会过九阳,负者从此退出世外,永不言剑!”
师辩闻言,扼掌一笑,仰溯凉风,道:“正合我意!”
两人话说到此,先后道了一声‘请’字,一时间廛市之中又恢复了嘈嗷纷乱,熙熙攘攘,胖老头和郑慧娘一听说到打架,顿时都来了精神,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急忙望向人群,但整个廛市似乎忽然失去了这两个人,不知这两位世外高人如何比法,不过,若非一个人的修为已臻化境,绝对不敢在汹涌的人群中挥剑,而且还能不让廛市中的人知道。二十丈!这么远的距离,不要说中间隔了很多人,即便没有,能在二十丈外挥剑的,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他们会如何比,这对名动天下,威慑诸王的剑客究竟怎么挥剑?!
胖老头和和尚道士几乎将眼珠瞪出来,依然没有发现半点剑影。这时,廛市之中铁匠铺中打铁的声音此起彼伏,萦绕于耳,郑慧娘没有注意到,但胖老头却忽然大耳耸动,从这打铁的声音中听到一声坚若金石的惊鸣,此声惊鸣激扬混锐,无坚不摧,“锵!”地一声,两道无形的剑气凭空相遇,如雷出地奋,忽然出现,立刻又随着那叮当的打铁声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