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廛市对晤 慧娘窃经 (1)(6 / 11)
,而慕容也出现了天下少有的繁荣安定,成了列国纷争中的圣地,天下各族无不前来投奔,这点从这鸦儿镇也能看得出来。但见街上行的有晋国人、汉国人、马韩人、夫余人,甚至还有高句丽人。如今,鸦儿镇虽然被镇南十五里的铁钺堡绞得乌烟瘴气,但依然繁硕非凡,烟雨千家。
廛市之中有一河桥,穿河有一宽敞的场地,其间店铺颇多,分列两旁,有的还依势在一片疏树间搭有彩棚,分布着不少食店,再往镇内,有不少的茶房、酒肆、食店、柜坊、解库等,竟然比中原的洛阳之郊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胖老头竟然似乎忘记了刺猥皮郑慧娘的追赶,忽然渊停岳峙地立在原地不动,郑慧娘也似乎没想到鸦儿镇会如此繁荣,也几乎忘记了刚才的耻辱,惊叹地道:“他爷爷的!这鸟屎大的一快地方,竟长了这么多的人,少见!”但肚里的异样和口中尤存的臭味,立刻又将和尚道士拉回了现实,重有下定了“杀人灭口”的决心,想自己何等聪明盖世,将来就算当不上武林盟主,也必然是天下武林的翘楚,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被传扬出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念及此,郑慧娘立刻又提剑追了上来,刚到胖老头跟前,忽然被那老头一句奇怪的话问道:“儿子,你仔细听,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郑慧娘瞪着乌鸡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他道:“一片乱糟糟的,老子听不见!”
胖老头依然倾耳立在人群中,道:“此言差矣,廛市之中人虽嘈嗷,但此起彼应,各有一定之规,或两人之讨价还价,或三五成群之议论附和,就比如我们两个,你说我应,我说你应,这么大一个廛市,每个人都在和人说话,但除了两个人外……”言间,胖老头少有地谨慎起来。
郑慧娘本来是来发脾气的,如今被老头一阵莫名其妙的话说得大起好奇之心,犹残留着几分抵制,故作不屑地道:“这有什么奇怪,闹市中说话的,当然是三三两两的了,有说有应,理所当然了!”
“所以,我说这里有两个奇怪的人!”
“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你是见逃不掉,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想趁机逃走,我可没那么笨!”
胖老头这回竟然没有反驳,真的倾耳听了起来,模样认真得让和尚道士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看这老家伙一板一眼的样子,不象是在装神弄鬼,难道这里真有两个怪人,那可得见识见识了。”一念及此,刺猥皮也竖长了耳朵听了一回,终于大皱其眉地道:“哪里有奇怪的人,我怎么听不见?”
“这么多乱糟糟的声音,你乱听一气,当然听不到!”
“老胖子,你……你又在耍我!”郑慧娘早被老头耍得失去自信,一惹就毛地道。
“这么好玩的事,我才没空耍你呢。我料想这两个人最少相隔二十丈许,中间不知隔了多少熙熙攘攘的人,但他们却如同席地而坐,当面对晤,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芒芥相投,虽隔万人嘈嗷,依然钩深致远,神韵昂然,绝非浅识所能测!你要是想听,就静心去在千人嘈杂中寻找两个清远雅正的声音,将他们的话联系起来,细听则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高手之战啊!”胖老头言毕,竟然不再理他,迳自又倾耳听了起来。
刺猥皮闻言,故意掀唇一晒,不屑地忖道:“这个胖子分明把我当成了白痴,两个人既然要说话、打架,怎么会离开二十丈的距离,还专挑人多的地方来打,连个面也不见,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一定是那老小子在耍什么花招!”但至于他在耍什么花招,和尚道士用他那聪明绝顶的大脑袋想了半晌,终于没想出点眉目,还暗自警戒了半晌,看胖老头依然动也不动,越听越有劲,弄得郑慧娘好奇到了十分,心道:“两个人在这么多的人群中,不知是个如何打法?”一念及此,也急忙竖立起耳朵,学着胖子听了起来。
廛市之中熙熙攘攘,罗绮飘香,呼红喝六之声不时可闻,不啻御路天衢,斑白女幼,很多都带着剪裁得很美的楸叶、枫叶,喜迎清秋。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千人熙熙之中,不知在什么位置,正有两个天下武林的绝顶高手,廛市对晤,但不知为何,他们却都不肯去见对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慨,但最后他们还是来到了鸣月山下的鸦儿镇,共同站到了二十丈内的这片人流之中。
是什么有将他们拉在了一起?
郑慧娘用了半天功,只能听到廛市之中一片嘈嗷,就是听不到胖老头口中的两个人。最后,他用尽了吃奶的劲坚持了半晌,终于,皇天不负用心人,人群之中,桥的对岸却有一个声音,无人应答,但却煌煌而出,如同自语。这个声音在你寻不到时,你怎么也难听到,但你一旦听到,就一感即应,感而遂通,再也不会丢失了它,而是能轻而易举地听它沛然而至,似乎整个廛市只有这一个声音!
好奇妙的声音!好高深的修为!
郑慧娘忽然如同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一股巨大的成功感,令他激动得直想流泪,不禁忘形地大叫一声,道:“我听到——”哪知他‘了’字尚未脱口,胖老头骈指如电,倏地正点在和尚道士的大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