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影（1 / 2）

萧麟脸上倏然显过一丝痛楚，而后道：“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说话当不会不算数。你既给萧某面子，萧某与我这朋友也不会作甚么损你张家之事。”

萧麟那痛楚之色一闪而过，张全霸却瞧在眼里。他听得萧麟如此说，道：“那是自然。”他顿了片刻，又补了句：“小老儿理会得。”

萧麟道：“如此甚好。”说罢脸上又先过一丝痛苦之色。

张全霸拳头在桌下悄悄握紧，又舒展开去，又悄悄握紧，又舒展开去，许久，对一下人道：“去把我珍藏了十七年的剑南春取来，老夫要亲自敬萧大侠一杯！”萧麟笑道：“原来你还留了一手。”

一会，下人将名酒剑南春取了来，张全霸亲自为萧麟斟上，道：“萧大侠，老夫敬你一杯！”萧麟举起杯，欣然将其阻下，道：“萧大哥，你还喝？”萧麟道：“最后一杯，没事的。”萧麟又对张全霸道：“你说，这杯我该喝么？”张全霸心头猛地一跳，道：“萧大侠就给老夫一个面子罢。”萧麟道：“好。”说着一饮而尽。

喝了这杯酒后，萧麟脸上再未有痛楚之色。

“来，小老儿也敬欣然女侠一杯，”张全霸也亲自给欣然斟上酒，敬了她一杯。一会后，酒足饭饱，萧麟二人就要离去。

临行前，萧麟向众人望了望，道：“张老爷，你的酒肉不错，萧某大是喜欢，日后定会再来蹭饭，也来看看故人。”张耀、张辉二人闻言身子一震，张全霸却不动声色，只笑道：“张老儿荣欣之至，只盼萧大侠不嫌张某招待不周就好。”张炫也道：“好啊，俺们一定欢迎！”

姬芸见萧麟二人就要离去，心中大是不舍，喊了声：“萧……公子……”萧麟看向她，微笑道：“你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欣然不知为何“哼”了一声。姬芸看了看欣然，又对轻声对萧麟道：“谢谢你……们，你们也保重！”萧麟“嗯”了一声，与欣然一起辞众人而去。

张全霸静静望着萧麟二人去的方向，一时也不说话。张耀等静静站着，也不敢说话。许久，张全霸的声音淡淡传出：“今天，你们甚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知道么？”张耀几人立道：“是！”这种事张炫也经历多了，是以能立时明白。张全霸又道：“明天，你们全都去书房等我。”四人身子一紧，又齐声道：“是。”

“芸儿，”张全霸唤道。姬芸心下害怕，颤声道：“是，我在。”张全霸也不回头，只道：“今日就当甚么也没发生罢，你可不要怪姑父。”姬芸道：“芸儿不敢。”张全霸点了点头，道：“你们都下去罢。”张炫姬芸等辞去。

张全霸又静站许久，才轻轻道了声：“嘿嘿，‘贪嘴麒麟’，萧麟……”

“嘿嘿，”一声轻笑，自张全霸身后传出。张全霸身子一颤，立时转过身去，神经紧绷，冷冷道：“是谁？”杀意，立时弥漫在了这片天地。

那是一道黑影，比黑夜更黑，像死亡一样黑的黑影。黑影开口了：“‘长须神猴’，张全。想不到，你竟会躲在此处三十余年。”听他声音，似乎是个六十余岁的老者。

张全霸身子又是一颤，脸上肌肉也在抽动。他的声音更冷了：“你到底是谁？”他的拳头也渐渐握紧。这个外号，这个名字，是他的梦魇。

黑影道：“你不必如此，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

张全霸冷冷道：“我似乎没有阁下这样一位朋友，因为我从不把死人当朋友。”

黑影道：“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是朋友。”张全霸只冷冷地盯着他。黑影又道：“他害得你两个儿子武功全失，你不想杀他么？”

张全霸道：“哦？那你又是为何要杀他？”

黑影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全霸道：“我为什么要回答？”

黑影道：“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作不作得成朋友。”

张权霸道：“做不成朋友又怎样？”

黑影道：“那我们两个有一个是人。”

张全霸道：“另一个呢？”

黑影道：“是死人。”

张全霸道：“谁会是死人？“

黑影道：“我希望谁都不是。”

张全霸道：“如果非要有一个是呢？”

黑影道：“那一定是你。”

张全霸道：“你好大的口气。”

黑影道：“这无所谓，你到底愿不愿意作朋友罢？”

张全霸道：“你似乎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黑影道：“甚么问题？”

张全霸道：“你为何要杀他？”

黑影道：“因为他杀了我徒儿，而且他还很不听话。”

张全霸道：“你到底是谁？”

黑影道：“你的朋友。”

静了一会，张全霸身子一松，笑道：“好，我们是朋友。”

黑影也笑道：“很……”一个“好”字尚未出口，张全霸的铁拳瞬间攻到，那拳是如此得快，快到几乎没有人躲得开。于是，惨叫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