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 5)
慌张张逃了,夷波不明白,他究竟是害羞,还是对她敬畏,把她当成母亲了?
她决定和他增进感情,他喜欢戏水,她陪他一起,他喜欢偷羊,她也和他一起,大不了事后留下点赔偿,他们也算同进同出的革命好伙伴。代沟这种东西,就要在萌芽时消灭于无形,否则时间越久,裂痕越大。果然龙君和她交情变得很好,偷来的鸡蛋会敲开了喂进她嘴里,看见她嘴角有蛋清流下来,毫不犹豫伸舌就舔。夷波心里又惊又喜,鲲鹏那么厚的皮,瞬间就转红,红色的鲲鹏,实在太奇特了。
老龟的内丹已经可以归还,他的神通大涨,腾云驾雾不在话下,要追上他,得花不小的力气。她现在没有别的奢望,就盼着他成人,肚子里的蛋已经怀得太久了,该生下来孵化了。
就这样为非作歹了几十年,某一天她起床发现他不见了,惊慌失措跑出门,看见靠岸的水域有个人,只露出脑袋,身体全泡在水里。看了又看,她记忆里的龙君是成熟而风度翩翩的,这个是大龄儿童版,粉嫩嫩的脸,眉宇间稚气未脱,让人陡然生出想要□□的冲动。
她按捺住喜悦,笑眯眯看着他:“怎么不上岸来?”
他嗫嚅了下:“我没有衣裳。”
不要以为所有妖怪在化成人形的时候都能像白娘子一样,吹吹蜕下的蛇皮,就可以变出新潮时装的。龙君无皮可蜕,暂时还不能熟练运用法术,忽然之间从兽到人,经历了巨大的转变,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夷波好心提醒他:“其实水下有很多海族,他们最喜欢看风景了……”
他惊恐跳上岸,光着屁股跑进了屋里。
他现在的年纪,相当于人类十来岁,又可爱又腼腆的正太。夷波忽而也有种庆幸的感觉,她和他相差了一千八百岁,没能赶上他的幼年时期,如今机缘巧合重来一次,弥补了这个缺憾。
原来他小时候是这样的,不善言辞,十分内向。吃饭的时候面对面坐着,他一张嘴,门牙缺了两颗,萌感十足。
“你为什么总这么看我?”夷波常常忍不住痴汉,他很不好意思,故意虎着脸诘责她。
你是我夫君,我就喜欢看你,这种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了。她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我比较关心你的生长发育。”然后两个人默默无言,气氛有点尴尬。
一旦修出了人形,往后就顺利了,大概又过百余年,他有了大人的模样,个子高高的,眼睛里有自信的光。可是同样因为年龄增大,越来越叛逆,经常不打一声招呼就偷偷跑出去。夷波刚开始还会到处找,后来怕他感到压抑,就不再人盯人了。北溟妖族代表来和她会面,说东皇太一之后派去的几任代理溟主都不给力,妖众半分面子也不肯让,久而久之上面放弃了。他们此来是想,如果有可能,请溟主回去主持大局。当然倘或不方便,妖族迁到南溟来也可以,反正南溟一直无主,占海为王,理论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管人还是妖,都得有权,不用事必躬亲,是种非常美妙的感觉。她当初年轻,思想简单了,其实放弃北溟是错的。手上没有了王牌,只有任人宰割。这两年阿螺和扣扣一直在为她的回归正统努力,她不能辜负他们。点头答应后,那边的人马就逐渐逐渐调过来,在南溟最深处建起了宫殿。这件事上面未必不知道,但是亿万年来北溟就在离相的手里,部下忠勇,不会被任何人扭转志向,为了避免再一次引起争端,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夷波倒没有搬到新的宫殿里去,还住在岛礁上,长老有事就来请示,也不费什么力气。有一次龙君外出,七天七夜没有回来,她自己一个人把蛋生下来,因为再留就要坏事了。
龙君进门,看见褥子中间一个圆圆的蛋,茫然问她:“这是谁的蛋?”
夷波因他夜不归宿,正生他的气,别开脸说:“我的。”
他半天没有说话,坐在一旁,两肘撑在膝头上,颓然道:“我几天没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孩子的爹是谁?”
夷波不回答,他焦急不已,“你这样不行,一个女人家,未婚先孕,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听这语气,把她当成失足妇女似的。
她怨怼地看着他,“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绝不开口表示让她找孩子他爸,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先把身体养好吧!”仔细看她两眼,她脸色发白,他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件大事,就算生的是个蛋,也应该坐月子。
“你上床躺着,我来照顾你。”伸手去捧那个蛋,雪白的壳,就像白玉打磨成的一样。不知怎么,他心里忽然涌起淡淡的感动,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重压。
夷波问他:“你讨厌这个蛋吗?”
他摇摇头,不觉得养个孩子有什么不好,他对蛋的来历很快释怀,但是对她找了别人非常不满。他出去不过几天罢了,她就飞速和别人生蛋,把他当成什么?虽然他们之间的窗户纸从来没有捅破,但他已经决定长大娶她,现在她跟了别人,他想想都要哭出来了。
可是怎么追问呢,他没法开口。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