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之失路之人 (1)(10 / 12)
来。
入夜后飘起了雨。他跪得浑身僵冷,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瓢泼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始终不肯稍移目光。
他此刻已经不奢求能入内探视萧槿,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他仿佛发起了烧,头痛身楚。恍惚之间,他想起了他临行前不久的一桩事。
他那日归家,萧槿带着满面倦色来书房找他。因他的私人藏书跟公文案牍都搁在书房,故而这地方于外人而言是禁地,萧槿也很少来,尤其是主动来。
所以他看到她寻来时很是惊喜,但看到她面上倦容又是一顿。
她还是来跟他说和离之事的。她的态度极其诚恳,声音极其疲倦。他觉出不对,蹙眉问她是否又被母亲责罚了。
“你问这个有什么用,”萧槿撑着额头,“你是会安慰我还是会为我出头?”
他张了张口,想说他都可以的,但思及他隐疾未愈,就又开始彷徨——这始终是他心里一块烂疮疤,无论何时触及,都会激起他的惊惧不安,令他畏葸不前。
他心里百转千回时,萧槿继续道:“我最初发觉你娶我的真相时,一度怒不可遏,你不愿害了你表妹,就来害我,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所以我当时情绪也很激动,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的嘴脸昭示天下。可笑的是,外头那些人还总说你对我如何情深,说我多年无所出,你也独守着我一个。”
“后来我逐渐冷静下来,我觉得我每日多刺刺你,多跟你吵几场,你慢慢也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就会放了我,毕竟谁会喜欢无休止的争执对抗呢。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你竟还是不肯松口答应和离。”
“我知道你有心结,我中间也试图与你坦诚相对,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你的态度呢?我说到一半你就冷着脸让我出去。几次下来,我也不想再费那个劲了。”
“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不肯和离,我也没看到你想安生度日的诚意,我觉得你就是在恶意吊着我。我嫁与你这些年,只觉是在坐牢,而且我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萧槿笑了笑:“我仔细想了想,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又才气泼天,若是把我骗进来之后跟我主动坦诚,全心待我,我会不会被猪油蒙了心喜欢上你,安下心跟你好好过日子。”
他倏而抬眸望她,等待她的答案。
“我不用看我,我觉得应当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被欺骗,尤其在婚姻这种终身大事上头,何况中间还横着一个温锦。”
她缓缓吁了口气:“放了我,另娶个肯忍气吞声的、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回来吧,你跟你母亲都省心。”
他听她再三提和离,心里发堵。他再度想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但又总想着来日方长,等他确定他的病好了,他就跟她和盘托出。
他在滂沱大雨里逐渐收神。若是他当初就跟她说清楚,事态是否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他转着这些念头时,忽闻屋内传来一阵恸哭声。
他的心立时一提。
不多时,卫启濯从屋内出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雨声很大,但卫启濯的声音还是显得突兀而刺耳:“她不在了。”
他茫然抬头,以为自己听岔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萧槿房里冲,却被卫启濯一把扯住。
“她一再交代说不见你,你不能过去。”卫启濯的声音虽哑,却冷得刺骨。
他大吼一声“滚开”,挥拳打过去。卫启濯侧身避开,又一把攥住他的手臂。
他浑身颤抖,嘶声咆哮道:“她是我妻子,你插的甚手,你算个什么东西!”
卫启濯冷笑森然:“你如今知道她是你妻子了?你扪心自问,她嫁你十年,你都为她做过什么?你只一心缩在自己的壳子里,瞻前顾后,又不肯放过她。她虽非你所害,但她的故去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他几乎不曾听卫启濯在说什么,只盯着房门看。不一时,便有丫头抹着泪出来跟他报丧,说三老爷跟三太太请他离开。
他这回不得不信了,因为他跟着就看到强忍悲痛的萧安出来主持后事了。
他登时被抽去了所有气力,跪倒在地。
怎会这样呢,几个月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他的身体陷于麻木,他的思绪陷于停滞,卫启濯毒打他时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全然不知自己那一晚是如何过来的。等他的神魂终于回归一些,他抱起萧槿的牌位便要去找温锦报仇。
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德始终都认为他是对温锦有情的,断绝往来只是因为被萧槿所惑。温德不知通过何种渠道搭上了那个大夫,打探虚实,看他的隐疾是否可以被医好,等得到确切答案之后,就打起了另一番算盘。
温德确实也是想让他的病被治好的,毕竟他好起来了,温锦嫁过来才能有子嗣,但他并不想让他跟萧槿行房。后来他的身体转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