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影道:“打骂都随你,你出气了便好。我承认我从前确实诸般不好,只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样,我想跟你解释清楚。你若是目下不想听,我回头再说与你听。”
萧槿不予理会,径直大步而去。
卫启濯坐在马车里,远远看到萧槿朝着这边过来,慢慢抽手放下帘子。
他方才护着萧槿时,脑中又闪过了诸多纷乱画面,他总是觉得,那些并非没来由的浮光掠影。
萧槿一入马车,就迎上了卫启濯的目光。她几步走到他身侧坐下,询问他眼下觉得如何。
卫启濯浅笑道:“旁的没什么,就是后背疼。”
萧槿面有愧色,拉住他的手,半晌,又道:“方才的事,你不要误会,我……”
“我没觉得你跟他有什么,否则也不会让你留下来跟他叙话。不过,你们有什么恩怨?”
萧槿低了低头。她在方才过来的路上就在想要不要跟卫启濯和盘托出,但重生这种事太玄乎了,不好说出口,她不晓得卫启濯会作何反应。
“我们是有恩怨,”萧槿一时委决不下,“你若是想听,我也可以原原本本地讲给你听。”
卫启濯见她面有难色,反握住她的手:“不打紧,你若为难,不说也罢。我对你是全然信任的,我知道你是真心诚意待我的。”
萧槿心中感喟,遽然伸手抱住他脖子在他嘴唇上吻了吻,伏在他颈窝,低声道:“有你真好。”
卫启濯揽住她的腰:“这话应当我对你说。”他时常觉得,萧槿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何解。
卫启濯回府之后,卫老太太得知孙儿负伤的事,请了太医来为他看诊。太医瞧过后说只是外伤,筋骨跟内脏都无碍,不过需要仔细调养,半月之内不要轻易走动,以免牵动伤口,延缓愈合。
萧槿得知卫启濯无大碍后,松了口气。照顾他喝了药,要帮他涂药时,被卫启濯抬手阻住了。他抬眸轻声道:“啾啾先回侯府看看表弟回了没,我让小厮帮我涂药便是。”
萧槿已经习惯他耍流氓调戏她了,如今见他主动放弃机会,倒很是意外,笑着道:“你莫不是害羞了?你放心,我只涂药,不乱看。”
“我倒想让你乱看,只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的后背很难看,等我伤好了再给你看,想怎么看怎么看。”
萧槿哭笑不得,连逗带哄,又跟他商量半晌,但他就是不肯让她涂药,只好作罢,再三交代他要卧床静养,末了拍拍他的脸:“你安心休养,我明日再来看你。”言讫,见左右无人,俯身在他脸颊上轻吻一下。
卫启濯俯卧在床,目送着萧槿离开。
她虽未直言,但言行之间都透着莫名的愧怍。他看不到自己背上的伤,但听太医说有淤血,觉得样子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让她看到他背后的狰狞伤口,她只会更加愧怍,所以他不想让她瞧见。
晚夕间,卫承勉回府后听闻儿子的事,匆匆赶来。他入内瞧见趴在枕上的儿子,疾步上前询问他的伤势状况。
卫启濯摆手道无事,旋话锋一转:“父亲可知吏部那头打算给二哥换个什么差事?”
卫承勉一怔:“你问这个作甚?”
“儿子不想让二哥留在京师,故而想问问父亲,二哥可有外放的可能?”
一般一甲及第的进士都会在观政期满后进入春坊或者詹事府,成为东宫辅臣,很少外放。
卫承勉即刻沉了脸:“他近来做什么事了?”他知道二房那个侄子跟他儿子其实面和心不合。
“没有,只是儿子看他越发不顺眼了。”
卫承勉了然,正想说外放恐怕不好办,遽然想起一事,笑道:“别说,还真有个机会,不过不是外放,是出使番邦。”
卫启濯抬眸:“哪个番邦?”
“安南国,”卫承勉凑近低声道,“我今儿听闻司礼监掌印刘公公说,陛下欲遣使往安南国,调停安南国与占城之间的争端,眼下正预备召几个近臣去商议正副使人选,敲定之后,大约下月便出发。我届时看能不能劝陛下让他去。”
卫启濯暗暗算了算时间,笑道:“这个好。”若卫启沨被点为使臣,那等他回来,他跟萧槿应当已经成婚了,免得他贼心不死。
萧槿回到侯府后,果见萧岑欢蹦乱跳地跑来迎她。萧槿询问之下得知弟弟无恙,家中也未受地震影响,这才放了心。
翌日晚间用膳时,她听萧安和季氏闲谈间说起皇帝预备遣使往安南国去的事,想起前世一些事,笑了笑。
不知这一世的使臣人选会不会有变。
“姐你笑什么,”萧岑凑近小声问,“父亲说的安南国究竟在哪儿啊?”
萧槿瞥他一眼:“在天涯海角那么远的地方。”旋转向萧安,状似随意地问道,“父亲,陛下定下使臣人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