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萌发(3 / 4)
思索的回答,崔硐亦是暗中点头,这也是他们这些辅佐、教谕、讲习官最正统的说法,不过少年雍王似乎有所存疑。
“孤怎么还听人说,上位者修德不过富强国家的一方面而已,而国家富强,万民安乐,才是吸引外邦不远来朝,尽心归附的根本……”
“不然那些异族世代兼盗,抄掠成性,若没有足够的国力做后盾,威泽远至,古今历代,未尝有光靠修德教化,尽以化之的……”
“一手刀剑,一手教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紧,才是天下大同的开端……”
“这是什么话,外夷未服,那是修德不够……”
老先生涨红了面皮
“你是想说,秦祖龙,本朝太宗,犹有外患,也是修德不够啊……”
那群陪臣中,再次有人吃吃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未发一言的崔硐仿佛被浇了盆冷水,这个王府官,也未必是想象当中的那么好任就的,少年雍王,依然开始崭露头角了。
……
拉文纳军区,罗马附近的临时港口,三个新的后备师正在组建,他们将和塞里斯人后续的补充部队,组成北意大利的特马(守备)军团,当然,作为军团司令官的西维尔,看见各中队的装备和临战状态的时候,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精锐的士兵非常稀少,大多是忠诚和纪律都很成问题的斯拉夫人、保加尔人、保罗派信众和当地哥特雇佣军,装备也参差不齐,如果不是看到罗马军队的鹰标以及各队伍金光灿灿的节仗的话,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支军队不过是蛮族的乌合之众了。
虽然各个联队大队中队的编制人数还是勉强足够的。但是多数是些只拥有标枪、布衣和木盾,列着乱糟糟队形的新兵。
相比之下,塞里斯人补充部队也是一样,明显来自不同民族和地域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带着各种麻木或是惊疑、好奇的神情,登上这片土地,光是岸边等待的时间,相互之间就发生了多起斗殴事件。
唯一比较整齐的塞里斯连队,是一群皮革和竹片做的甲胄,只有一把狭长刀的,他们被称为倭人,据说来自塞里斯帝国东部的一个附庸国家。
也有一些武装齐全的塞里斯人,拥有老兵一样使用过多种武器留下的厚茧和伤痕,他们人数不多,却充当着军官和大小头目。
新组建的三个番号,分别被授予荆棘、铁锚、月桂的师(联队)称号图样的旗帜,作为雇佣军的塞里斯人也有自己的旗帜,一只颜色奇特的熊和一只血红色的螃蟹。
为奖赏这些塞里斯人在罗马城中的表现,作为军团主帅的利奥皇太子慷慨赏赐了近五百枚诺米西玛(拜占庭金币)和两千六百枚西利克(银币),还特意亲自巡视了这些塞里斯人的营地,并享受了对方在军营中的招待,那是一场从水里到天空的海陆大餐。
当然在皇太子的随军主教那里,就不免有些大不敬的记录,“天主在上,敬奉御座的指示,与那些塞里斯人接触,他们不乏是可怕的异教徒,甚至是无神者……
这些塞里斯人都是可怕的食客,天生的饕餮原罪,从海中到陆地到天空,几乎没有他们不可以食用的存在,无论是是带壳的还是有鳞的,无论是,乃至岩石缝隙中的野草和腐烂木材上的霉斑,用这些神秘而邪恶的组合,引诱罗马人堕落近暴饮暴食的罪恶中……”
……
泰伯里斯坦,一场来自海上的入侵结束,海滩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新月的旗帜,被丢弃在烂泥里践踏的满地都是。
新树立起来代表古代安息和萨珊王朝时代的卡维战旗,崭新的褐色豹皮旗面上,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宝石,那是来自阿巴斯人在塞伯里斯坦行省的临时总督穆叶威,被砍下头颅上的装饰品安息王孙李思远,正在首府阿莫勒的城门外检阅他的追随者,数千名起义军,一千多名游牧骑兵。大半人只有木枪和皮袍,小半人穿上从当地呼罗珊士兵手中缴获的细叶铁甲,手持制式的刀剑,而最精锐的还是挑选出来的、亲卫队。
安西、北庭淘汰下来的明光和山纹,经过当地修补后,重新穿戴在这些泰伯利斯坦士兵的身上,作为里海边上群山环抱的国家,盛产的复杂地形中突击战斗的山地骑兵,因此他们的马更加吃苦耐劳,冲刺却是负载有限,批的也是简单的布甲,或是大环甲。
毕竟昔日的萨珊铁骑凋零的已经风光不再,别说人马披重甲的具装铁骑,在这片作为帕提亚骑士发源地的里海南岸,就连凑集一些轻装的弓骑兵也很勉强。
虽然这段时间,大食人一只忙于应付北方的局势,阿拔斯人的军队,在里海东岸草原夏季攻势中,又夺取了一座可萨人的城市——,勒布河畔的卓布城,但也付出不小的伤亡,还有一名来自库法哈里发家族的将军阵亡。
那些可萨人也改变了传统依靠城池据点为核心,在周边草原上拉锯的战术,用化整为零的骑兵,依仗熟悉的地理,与阿拔斯军队周旋,让战斗变的更加频繁和激烈,但是战果却大幅减少。
而在里海西岸越过高加索山脉的武器和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