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变数、转折(6 / 7)
吐蕃执政内大相尚结赞之子,时任苴那岸本的乞臧遮遮。
但是这场胜利,却需要用某些人来祭旗的。
“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
监刑的宪军都虞候,表情复杂的看着这位,早早被战场的风霜,在发丝中染出几线些灰色的老军将。
王钊延没有说话,只是闭起眼睛,耳边仿佛还想起满身浴血的部下们的惨嚎和哀求,“将主,儿郎们已经撑不住了……”
战场中总是充满了意外和变数,本以为只是那些流窜的吐蕃杂部,却提前迎来的吐蕃人的另一只劲旅。
这些部下也多是他族人和家生部曲,作为河西将门的特色,是带着一帮追随者投军的,因此起点要比别人高,独自领军后,也以这些追随者为根基和骨干,确保掌控的军队能够令行禁止,指如臂使。
“好歹给本部和族里留几个种子啊……”
出于家族私心的一时动摇和犹疑,最后变成了默许又变成难以遏制的崩溃。谁想他并没有如意料中的战死,那些吐蕃军并没有给予歼灭他们这些残余,而是长驱直入。所以他必须活着回到行在,承当这个这个耻辱和责任,作为军中的儆效。
“某死不足惜……但”
他的眼睛飘向另一边,陪斩还有同样是武学的出身,派到他军中的都虞候等数人,他们最好的年华个刚刚开始的,就要在这里终结。
“能否暂且赎免他们,给个待罪立功的机会……”
虽然他一度很不喜欢这些,明显是被中军派下来指手画脚的毛头小子。但是他又不得不在死前托请这个人情的理由,因为他们或许代表了河西将门的将来和另一条出路。
刀光挥下,新鲜的人头挂上了城头,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么光棍,死前语无伦次精神错乱的有之,横下心来破口大骂,龙武系和枢密院是在借刀杀人,卫伯玉出身河西却忘恩负义,党同伐异剪除异己诸如此类的更有之。
……
数百里外的没离驿,一只疲惫的人马正在立帐,清点人马和损伤。
“苍部和黑部已经完了,断后的黄部和接应的白部只有三千人退回来,青部和赤部虽然随我们突出来,却失去了所有的附奴和大部分战马……”
“附属本军一路的苏离部,皋兰部,死伤过半……现在还在收拢逃散的族人”
“目前尚有战力的只剩下本部,和册零小王统帅的灰部……”
“八色牦牛部落的长枪,已经折断了三只……还有两只短时间内无法派上用场了……”
血战而归的吐蕃中路右部统将陵莫伦,由侍人拿着毛毡块,小心清洗着铠甲上的血渍,脸色微妙的叹息道,那些唐人众多多兵种的大合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但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是那些由火器和车阵配合娴熟的战术和军阵。他为此不得不抛下大半,由家生部将从小组成的亲卫队,因为为了用身体抵挡喷溅到他身上的燃烧物,那些应用的健儿烧伤过重而不得不被抛弃掉。
虽然很多藩部首领随他逃了出来,但是好些人的部众都在突围和追击中死伤殆尽或溃逃一空,几乎成了个光杆头领。
“现在大弗卢应该放心了吧……”
说道这里,陵大人脸上路出一丝讥讽的表情。
“此战之后,苏毗的执政们,不得不更加依靠马向大人……”
……
另一个地方,安乐州天策堡的临时驻地内,凌大人口中,脸色铁青的吐蕃王子册零正在裹伤,他刚刚遭遇了一场激烈的刺杀,自他攻破安乐州慕容氏的栖身地,又威逼利诱的权谋手段,降服了整个附近的藩部后,前吐谷浑的王族的反击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悄然降临。
在巡视那些降服藩族的部帐时,一群打扮成牧人的死士对他进行了决死的袭击,甚至动用了难得一见的火器。
作为王族分支的十四姓小王,除非现任赞普一脉的血嗣断绝,否则多数人没有过问那个位子的机会,因此大多数时间是作为王权的基石,把持地方和朝中重要的世职,而作为王族血脉和意志的延伸,册零的祖上迎娶了几乎断绝的苏毗大女王最后一位后代。
因此他一出生,就继承的是内四族之一苏毗王族的王号,拥有八色牦牛氏族之一的灰部,作为他的直属家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在八牦牛部中,分别取几个贵人的女儿,将这支悉补野血统的苏毗王氏延续下去。
但是作为一个悉补野人的王族后裔,他的血脉里流淌的依旧是渴望征服与武功的激情,安逸的王姓生活并不能是他满足,于是苏毗人的灰部牦牛众,成为八只长枪中,征战最多武装最精良的一支。更多土地,更多的臣民,更多的牛羊和物产,让他成为大弗卢里的主战派。
作为一个统御着广大疆域内众多民族,以战争为家常便饭的军事国家,吐蕃的君王和执政们是不会轻易允许,某个非悉补野人的首领单独领军,或是由某个族群单独组成军队的。而自从当年伦陵钦的军队哗变后,吐蕃人也效法唐人加强了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