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灭佛、通漕(4 / 6)
仓、一路经过河阴仓、洛口仓、最终进入落水支流,抵达洛阳城北的含嘉仓。
其中工程浩大,投入人力物力都是天文数字,但是胜在可行性,一般大部分河段和道路都是现成的,可以逐段逐级的分期分节的慢慢完成。
作为朝廷在河北最有实力的建设集团,由裁汰士卒组成工程军,都忙于旧有运河体系的疏浚和拓宽,以提高流通量;而另一只有工程军分出来新组建的漕军,则正在负责狼汤渠到白沟之间,联通南北水系的前期准备工程。因此地方上根本没有余力进行建设。
这个时候,另一些人站了出来,他们就是那些登州商团联合,以及背后代表的来自朝廷财赋重地,东南沿海的豪商巨贾世家。
为了展示实力和对朝廷表示效忠,将由朝廷给予便利和优惠,让他们组织的番人劳役集团,来承建整条直道。新直道的标准将按照并行两辆四轮大车的路宽,采取坌土路基,碎石混合沥青的铺面。
宰相李泌送这东西过来的意思也很简单,海漕陆运关系到朝廷命脉,如果真的有操作的可能性,让一家独大专营是不可能的,希望与我关系密切的夷州倭国商团,也能参上一手,形成内部竞争和制衡。
“西南献捷?……”
我拿起另一封附在陈条其后,压着南方朱雀火签的官柬,不由咦了声。
“安南都护府并南海军,黔中道、南平府四方会击,水陆大破和蛮、僚子蛮……掳获无数,化龙州、思堂州以西,故南诏银生节度使最后一只叛军,数万军民畏威降伏?……”
看到这里我愣了一下,这样的话,南平府不就和安南都护府正式接壤了么,这可意味着什么……
混在献捷使臣中原南诏人辛巴柯,正在岭南前往荆南,蜿蜒蹒跚的地道路上,他是一个地道的乌蛮种,出身王姓的一个小氏部落,在南诏最显赫和辉煌的时代,他曾是南诏国最精锐王军中,战象队的一个头目。
一只训练有素的战象,再加上一个遮顶背台,就是一个移动的小型堡垒,搭载着御手、驭奴,刀手、弓手、稍杆兵数人,且射且战,遇到战事胶着,则驱赶着战象冲进敌人的队列中,哟西皮粗肉厚的身体,轻易的推挤撞断他们的兵器,象踩破瓜菜一样,用四蹄将他们践踏成烂肉扁靡,用带尖刃的长牙和卷鼻,将敌人和工事,象脆裂的稻草一样,掀飞的到处都是。
作为南诏军最精锐的王牌,这些御象者祖上都是蒙氏王姓的训象奴出身,从小就被安排在象苑里与大象一同生活,甚至陪伴大象的时光远要超过与生身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辛巴柯
虽然是王姓家奴的出身,却可以拥有“辛”的姓氏,享有百户的待遇和装备,拥有刀排弓抢组成护卫,这些战象组成的列队,在南中之地的征战中几乎所向披靡,无数次作为最终决定性力量,定鼎南诏蒙王扩张的王业。
但是无数次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象军,还是遭遇到了宿命中的克星,,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被漫天流星和火光淹没的夜晚,在唐人的火器面前,那些温训的庞然大物,赫然变成友军最可怕的噩梦。
直到现在的南诏故地,还有很多人相信,是已故的凤王无尽的贪欲和野心,最终触怒了上天,由天神大人召唤来了星辰,用火焰和神雷血洗了蒙氏之国。
作为十万大军千里溃逃的一员,他侥幸逃过了成都城下的奇袭,又奇迹般的躲过剑南各州自发组织的搜捕和合围,他在那些乱哄哄的部众中,前脚走出清溪关,后脚就被唐人的骑兵夺关,在那些疯狂突进的唐军面前,守军的尸体像是雨点一样的被抛下城头。
于是他再次砍倒塞道的几名溃兵,可耻的逃了。一路风餐露宿,辗转逃到朱罗江边,才在一个白蛮人的落子里重新安定下来,作为王姓的逃奴,他一直想寻找着渡过江去的机会,但随着唐人的节节逼近,和南诏军的逐一败退,他回到原来地方的心思,也一点点的淡了。
毕竟这随军一路千里远征有千里溃逃,所见所闻的巨大反差,已经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在这个白蛮的村子里,他找到了隐藏身份留下来的理由。
对于新的征服者,能逃的贵姓都已经夺船走了,而那些占据云南城的唐人,对这些孱弱的白蛮,似乎不感兴趣,象征性的征收几只山羊和小半船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就是这一点点赋税,给村子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那些唐军人手有限,对这些边缘村落的兴趣乏乏,真正的威胁却来自那些残留山林间的乌蛮人,一个木氏的小首领,带着饿得虚浮的追随者,从山林里溜出来,呆这个村子里宰猪杀羊吃饱后,却随即翻脸以王姓的名义,惩罚了这个向敌国交赋的村子……
当他和少量青壮,划船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冒烟的村子,倒在血泊中和残垣下的老人,赤身裸体坐在灰烬里哭不出声音来的妇女们。
找出罪魁祸首的身份并不算困难,为自己女人报仇的机会,却随着大举渡江的王军,而彻底破灭,因为被认出旧日身份,而重新回到战象队的序列中,不过是作为戴罪立功的驭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