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万美金?!(5 / 6)
出一支笔,跟我说道:“鱼爷,您别捡了,您跟我说说,我重新给您画。我怕兄弟们比着您画的那个东西找,再给你出去捡了什么脏东西回来。”
我看着这位叫小如的兄弟,草草几笔就照我描述的样子画出一个非常飘逸的罐子速写来。我悄悄问老九,这位什么来头啊。老九满不在乎地说:“中央美院出来的研究生。”我大惊,现在研究生都混黑社会了?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他们还是各自领了一张。我再次嘱咐了一下这事儿不要太声张。他们便各自去了。
一时间店里就剩下我跟老九两人。我数了数盒子里的美刀,大约一百多万的样子,要是按黑市价格不高也不低。毕竟这个罐子的来路不太能见光,即使现在丢了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找找。
“鱼爷,既然您不方便多说,我也不问了。您先甭着急,好好想想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保不齐还有什么线索。看这事儿,八成人家是早就盯上您的东西了。”老九递给我一根烟。
不对的地方?这两天不对的地方太多了。可我有苦难言,毕竟这些事不是他一个黑社会头子能理解的。
“这样吧,我看天还早,咱找地儿喝点去。我估摸着既然东西都已经被偷走了,也不至于再来个回马枪。咱边喝边等。”他看我没答话,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喝酒,就推辞道:“今天这事儿麻烦你了,改天得空到咱们聚美斋坐坐。今天就免了吧,我也没什么心思。”
“得,鱼爷您这话可见外了。咱们这些年虽然交往不多,可跟老九对路子的人还真就您一个,您有事儿能想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只要您把我当兄弟,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他这个神情让我想到了失踪的伊山羊。后来还是他打电话让小弟从离这里不远的老龙河买了一些肉串、二锅头之类的回来,还带了木炭炉子。原本有些清寒的店里立刻变得温暖起来,烤羊肉的香气掺杂着木炭冒出来的青烟,熏得我眼睛一阵酸涩。
【2】
“吃啊,好些年没这么吃过串儿了。”老九闷了一口二锅头,呛得直咳嗽,“你说咱们这么拼来拼去都是为了什么?当年我刚从学校出来,蹲路边跟兄弟们吃肉串,就想着啊,什么时候咱能天天儿地鲍鱼海参吃着,那该多舒坦。”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拿起自行车辐条做的铁钎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上面的羊肉,被烫得龇牙咧嘴,又道:“嘿,拼了这些年,海参鲍鱼咱倒是吃上了,却总觉得不如当年蹲街边吃摊子舒坦。”
我默默地听他说着当年打天下的故事,说着他那些还在或者已经不在了的兄弟们,那些离开他或者不肯离开他的女人们,我也在想着消失的伊山羊还有罗玉函。我想我们此刻都已经各自回到了过去的时光。说起黑夜,说起悲伤的父亲,说起当年的青春热血、当年的理想、曾经对这个世界的憧憬,后来发现其实那些原本憧憬的都是噩梦。他最后笑着跟我说,他当年的理想是做一个相声演员。我说我小时候最想做一个动物园管理员。然后我们相对哈哈大笑,分明从对方的眼睛里发现了粼粼的一层水光。
那些被他安排出去的兄弟陆续都回来了,和意料中一样一无所获。大家一起坐下吃烤肉,我这个小店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夜晚。欢笑过后一片狼藉,喝多了的老九被人拖上车送回家。我歪七扭八地躺在我的太师椅里昏睡。
恍惚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依然是一件火红的风衣,脸上化了很浓的妆,朝我走过来。看到她我一下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小路?”我揉揉眼睛,确实是小路无疑。她看着我叹了一声气,款款坐在我面前,把手里提着的黄布包裹放到脚边。我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跟她说:“昨晚我还梦到你了。”
她看着我没说话,接过水去喝了一口。可能店里有点冷,她双手捂着杯子嘶嘶啦啦地吸了几口气,才抬头问了我一声:“风清走了?”
“我正想问你呢,”我很不满地看着她,“你们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孩子呢?不告诉我也就罢了,连小桃回来都找不到你们,这有点过分了吧?现在倒好了,老山羊跑了,你又来了。”
“没出什么事。”她抬头朝我笑了一下。我看着她脸上的浓妆,心里说不出地不舒服。“孩子很好。”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她脚边的包裹,那个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我看了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里面装的什么?”我笑着问她,“带给我的礼物?”我说着就伸手去拿。她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看着我。这里面是什么?我摸了一下,觉得里面软软的。一阵风吹过来,我仿佛闻到一股臭味儿。
“老鱼!”她的声音空洞而宁静,“风清的事,你多费心了。”
“到底什么事啊?你们不跟我说明白。”我很无奈地看着她,摊摊手,“让我怎么帮?”
“你知道的……”她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要拿那个包裹。我赶忙替她提起来,包裹挺沉,有三四十斤的样子。我提着都觉得费力,不知道为什么她刚走进来时,一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