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抽丝剥茧(一)(2 / 2)
不曾,她只是要小人将浓汤戚在最后一个汤碗里即可。”迟武新不假思索直接回答道,看来他所言非虚。
“你可知道最后一晚汤是给谁的?”文师爷再次问道。
“奴才知道,王府的规矩,要按照身份尊卑依次上菜的。论理那碗汤应是给四夫人的。”迟武新战战兢兢地说道。(因为谢雨菲已有封号,地位只比孔幽尘低一点)
他的话让齐天啸和文师爷都不由得一愣。
“事后她如何得知你是否有按她的吩咐行事?又是如何将银子给你的?”文师爷不紧不慢的问道。
“王府里有她的眼线。开始奴才也心存侥幸,岂知她连奴才在王府哪间吓人房歇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事后第二天,奴才的老娘便在门口发现了用包袱包着的一百两白银,和一张九百两的银票。还有在如意赌坊的那张借据。”迟武新缩着脖子,噤若寒蝉颤声说道。
“不是害人之事?那你可知,贤德侧妃在晚宴前曾吃过菊花粥?”齐天啸怒喝出声,震得四壁嗡嗡作响。文师爷再次被惊了一跳,凤眼不满的斜瞟齐天啸一眼。
“奴才不知!”迟武新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子。
“你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仓啷一声,迟武新粗短的脖颈出传来一阵沁体的凉意。一想到谢雨菲晕倒的情景,齐天啸便无名火起,恨不得直接宰了眼前这个烂赌鬼。
旁边优哉游哉的文师爷却被齐天啸把剑之举唬掉了下巴。
向来处事冷静的王爷何以如此激动,竟然会对一下人这般大动肝火。有意思!
“奴才……奴才是晚宴快开始时才知晓的!”跪伏在地的迟武新此时三魂七魄已然吓飞半数,裤裆处也被尿液湿的尽透。
此话不说还好,这刚一出口齐天啸便火冒三丈起来,“晚膳前你既已经知晓,为何不出声制止?”他咬牙问道。握剑的手也忍不住向前递出一分,剑尖立时在迟武新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槽。
见到鲜血的迟武新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泼醒他!”齐天啸面上横肌频跳,出声指着文师爷。
文师爷面有怒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勉为其难的依言行事了。
一盆凉水泼下去,迟武新惊醒过来。
他立即像一条半死的癞皮狗一样再次爬到齐天啸脚下,拼命地磕头求饶道:“王爷饶命啊,并非奴才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啊。那女人事前警告过奴才,若是奴才胆敢走露半点风声,便会要奴才全家的命。所以奴才事前才昧着良心没有做声。王爷,求您看在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份上,饶过奴才全家……”此时的迟武新全无人样,一张肥脸被眼泪、鼻涕、血迹和灰尘糊抹得一塌糊涂。
“那女人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文师爷手捻茶盏,轻皱眉头问道。
“奴才也只是见过她一次,她身材不高,走路轻盈,看那身手应该是个会家子。那日因是晚上,再加上她浑身上下均用黑布遮掩,奴才无法判定她的年纪。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人。她虽然蒙着面声音也故意压低,但奴才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京城人士,而是……而是带有胶州一带的口音。对了,她拿借据的左手小指上还套有一枚蝶状的指环。因白色醒目,所以奴才记得特别清楚。”迟武新极尽所能的仔细回忆着那女人的一切。
恰逢此时岳文开悄声推门而入,俯身在齐天啸耳畔说了几句话。齐天啸的面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本王问你,那日除了贤德侧妃以外,可还有谁中午的膳食里有菊花?”
“回王爷,还有四夫人。四夫人中午吃的是菊花鲈鱼。”迟武新如实回道。
“那为何四夫人无恙,贤德侧妃却险些送命?”想起谢雨菲苍白的小脸,齐天啸怒不可遏的抬起右脚,对着迟武新的胸口狠狠踹将过去。
迟新武冷不防的被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墙角处。
齐天啸尾随而至,抓起其头上发结,将之脑袋仰面拉了起来。
“咳咳咳。”一口鲜血随着迟武新的咳声喷了出来,殷红的血迹星星点点溅在齐天啸的薄底靴头上。
“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除非……喝下那碗浓汤的……是……是贤德侧妃。”说完便耷下脑袋,再次晕厥过去。
“斗启,去查一下,那日为贤德侧妃和四夫人传菜的是那个丫头。”
“王爷,属下觉得,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凶手此计定的甚是高明。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凶手的矛头究竟是指向哪位夫人。我们再贸贸然的处罚于她,岂不冤枉好人?传菜丫头若是存心颠倒,那凶手的目标便是贤德侧妃无疑。但是,她若一口咬定不知情,我们便无从得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又有和凭证定她的罪?而且那人又是如何提前得知两位夫人会在那天吃的菊花呢?”文师爷有条不紊的分析着。细长的分眼中,精光只是一闪,便迅速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