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受伤(3 / 4)
垂眸,再抬眼时已是常时的温润清雅,淡声说道:“无事便好。”
晚膳时,菜色仍是柳子轩喜欢的,安阳因为左手一动就疼不能拿碗,于是便叫宫人在一旁布菜,脸上却眉飞色舞地笑着,给柳子轩讲着前些日子和贤王妃等人出府时听到的趣事。希望能借此吸引柳子轩的注意力,不叫他发现异样。柳子轩确实听得认真,有趣之处总会应和安阳两声,间或抬起眼来笑看着她,那眼里的温润与平时并无两样。安阳渐渐放下心来,只是却不知自己低头夹菜吃的时候,有道目光略微看了看她身后布菜的宫女,略过她鲜少动着的左手臂时略微顿了顿,却又缓缓收了回来,并未说什么。
待用过了晚膳,柳子轩说有些古籍要翻阅,安阳便不留他,欢快地把他送了出去。
柳子轩回到沁怀居时,屋里的灯盏已经点了起来,他缓步走过书架,却并未看那里的书籍,只慢慢踱步至窗前,凉风微微拂进屋来,他却略微垂着眸,神色不知。
半晌,温声唤道:“锦兰。”
一个宫女在屋外应了一声才进屋来,福身说道:“驸马爷,您唤奴婢?”
柳子轩并未转身,只问道:“今日下午,府里可发生何事了?”
锦兰摇了摇头,答道:“回驸马爷,奴婢不知。”
“哦?”柳子轩略微沉吟一会儿,又慢声问道,“是全然不知,亦或不甚清楚?”
锦兰马上答道:“回驸马爷,奴婢不甚清楚。只是听闻下午厨院儿那边似是出了些乱子,至于是何乱子……没见有人议论,因而奴婢也不清楚。”
柳子轩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将宫正唤来。”
锦兰闻言忙福了身退了下去。方宫正没一会儿便来了屋里,见柳子轩立在窗前正赏着院儿里的景致,墨发随意系在身后,袖袍轻拂,姿态淡雅,看去与平时无异。只是驸马爷很少召见她,她心中已猜出一二,这便福身行了礼,候在一旁。
柳子轩慢慢回过身来,仍是一派温润笑意,只开口问道:“唤宫正前来只为有一事相问,还望告知。”
方宫正心里复杂难言,福身说道:“驸马爷尽管问,奴婢自是……知无不言。”话虽如此说,她却是略微垂了垂眸。今日之事是她的错,公主的话她就更得依着,公主不想叫驸马爷知道,她自然是不能说的。只是驸马爷叫了她来,若能瞒过去,她自是要尽力瞒着的。
“那便多谢宫正了。”柳子轩略微颔首,说道,“听闻今日下午厨院儿里出了乱子,可是……公主伤着了?”
方宫正闻言一惊,公主明明已经下了令不许叫驸马爷知道的,不知驸马爷从何处得知?可是哪个宫女多嘴?心里猜测,她面儿却是镇定,说道:“回驸马爷,厨院儿里何曾有乱子?是哪个造的谣?”
柳子轩闻言抬起眸来,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微微垂眸一笑,缓缓说道:“哦?如此说来,府中无事?”
“自是无事。”方宫正垂首浅答。
屋里安静了下来。柳子轩看着旁边架子上的一株墨兰,并不抬起眼来,只慢声说道:“宫正方才知无不言的话,可是在欺我?”
方宫正闻言抬起眼来,见驸马爷仍是温润谦和之态,神色语气皆与平时无异,只是却不知为何,桌上的灯盏映着他低垂的眼,竟叫她脊背倏地一寒。她不免惊了惊,忙跪下说道:“回驸马爷,奴婢不敢!”
柳子轩微微笑了笑,缓缓转过身去,望着窗外景致,慢声说道:“宫正既要瞒我,想必亦有苦衷。如此……那便我来说,宫正来听,何如?”
方宫正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却垂首说道:“驸马爷说话,奴婢自是洗耳恭听。”
柳子轩摇了摇头,微微侧首,纤长的指节抚上那盆墨兰,不疾不徐地说道:“今日进屋时,公主屋中尚留有药香,我略通医理,便是些微余味,又怎能不知公主用了药?”
方宫正垂着头,心里暗惊。柳子轩却又边抚着墨兰边淡声说道:“公主性子率直,向来不爱规矩束着,晚膳却叫了宫人布菜,是何事……叫她改了性子?”
见方宫正不答,柳子轩不急也不恼,继续慢声说道:“若是平日,公主定不会叫我如此早便回沁怀居来,今夜又是一反常态。”他略微抬起眼来,看了方宫正一眼,温声说道,“宫正还想接着听?公主素日身子安康,面色红润,今日那面色虽红润,却非由里而发。”柳子轩微微摇了摇头,“内侍府将宫正派来公主府当差,公主如此一反常态,宫正竟毫无所知,不知可否算是失职?”
柳子轩话说得慢,方宫正却早已心中暗服。说起来她也是有些私心的,今日自己犯了这么大的疏漏,若是一心帮着公主,想必处罚定会轻些。公主府的日子自然比宫里好过许多,哪个愿意被遣回内侍府重新安排差事?况且她这般犯了错儿的,若是遣回去,便是不被打死,也定然再轮不上这等好差事了。只是她打错了主意,以为一心帮着公主,罪责便能轻些。然而这公主府里,其实公主是孩子心性,要哄要瞒怎么都容易,不好糊弄的却恰恰是驸马爷。听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