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2 / 3)
,我笑着岔开话道:“为了今晚这宴,荣淑妃你着实费了番心血,本宫在这儿代六宫敬你,烦劳你了。”
我是皇后起头,诸妃少不得跟着举杯,气氛堪称和乐。
我乘机又向夏沐烜道:“如今有皇长子,又有珞婉容再添新喜,是很好的兆头。臣妾在此恭祝皇上诸事顺遂,天下四海升平。”
笑语间,诸妃自然乐得又随我一同向夏沐烜举杯。
夏沐烜就沾沾笑着饮了一杯,又觑一眼印寿海:“华清池上紫述香开得极好,着人搬几盆过来。”
印寿海赶紧去办。
我知道夏沐烜是一时高兴,将贤妃方才一番话听进去了,心头有笑意一点涌上来。
眼中噙着笑意淡淡一眼过去,扫过在座众人,视线带过德妃时,有片刻的停顿,德妃几不可查地冲我点点头。
我心中明了,于是托辞向夏沐烜道:“臣妾方才多贪了几杯,有些酒醉,皇上且先容我去偏殿更衣。”
夏沐烜点头,又殷切嘱咐我:“你去去就回,朕让人进些瓜果给你解酒。”
我笑着又朝他屈屈膝,由净雯扶着去偏殿。
不消一会儿,德妃也过来了,经过我时压低声音喃喃道:“是他。”
果真是冯思远?
其实那日后,我曾查过当日在宫中奉职的御林卫名单,冯思远三字赫然就在其中。
彼时也不晓得为什么,脑中火花一点闪过,本能就觉得此事与他有关,如今得德妃证实,更加深信不疑了。
果然冯氏那水掉得不是没有缘故的。
然后宴散后犹直犯嘀咕。
宫中虽有礼法拘着,但冯思远是冯若兰亲兄长,他二人若要见面,也不是不可以,跟夏沐烜报备了,再直接宣进宫来就是,何必要闹到如今失宠被拆穿的地步?
后来将这疑惑说予贤妃听,贤妃也不由得感叹:“这倒真是桩稀奇事。”想了想又道:“别是在密谋什么吧?”
我摇头:“大约不是。退一步说,真要密谋什么,也总是她的虞宸宫最安全。”
只是这事没有当场捉着,即使将事情报到夏沐烜那儿,也顶多就是个捕风捉影,坐实不了什么,于是压下不提。
想了想,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去,对贤妃道:“姐姐不妨将消息送去纤羽阁,想来瑞常在很高兴听到这个。”
贤妃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与我闲聊几句后告辞去往纤羽阁。
***
天气日日转凉,一两个月的时光转瞬即去,六宫少有的平静无波。
这一日艳阳高照,少有的晴朗天气。
我喜欢这秋冬交替之际的暖日头,于是搬了小榻在廊檐下晒太阳,看满儿元儿她们在院子里晒干花。
一地的花瓣花色品种各异,院子里到处飘着花瓣清香,闻着怡人。
我捏捏后脖颈,对一旁在煮茶水的净雯牢骚:“难得歇下来,骨头都要散了,好在这天气不错,否则该待得发霉了。”
净雯笑:“偷得浮生半日闲,娘娘是劳碌惯了。”
边说边将煮好的甘草茶盛一盏递给我。
我接过来喝了口,笑道:“很甘甜,也分给她们些,秋冬喝来能去寒气的。”
净雯道“娘娘这是要分甘同味了。”
我笑:“可不是分甘同味么。”
于是唤了满儿元儿她们近前来,一人赏一杯茶吃。元儿大约不习惯这茶甜,边喝边悄悄皱眉。
我问:“怎么眉头皱成那样?不好喝么?”
我平素待她们一向宽和,因而她们在我跟前,并不十分拘谨。
元儿照实说:“娘娘这茶味道怪。”
我笑:“这是甘草,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元儿吐吐舌头,满儿倒似乎很喜欢,咕咚几口喝完了,尔后颠颠地捧了个白玉小盏过来,喜滋滋道:“花房新培了几株凤仙花,奴婢瞧着颜色正,就捧来了两株,捣了给娘娘涂指甲。”
我望望白玉盏浅粉透碧的花液,笑着摇头:“我平素最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们谁喜欢就拿去用吧。”
满儿不依,且得意地朝我比比手指甲:“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先行试过,色泽少有的清亮,娘娘用了必定好看。”
我还是犹豫。
净雯掩嘴笑:“娘娘还是从了她们吧。”又伸手向我:“奴婢也涂了,确实不错。”
我一瞧,还真上了色,一时哭笑不得。
想着净雯素来端庄,偶尔倒还有兴致跟几个小的折腾。
于是推搪不过,就只能由着她们给我包指甲。
等夏沐烜过来,见了院子里的情形,奇道:“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朝他比比十根手指头:“皇上可来了,我只熬不过她们。”
一旁净雯她们屈膝请安。
夏沐烜一眼就瞧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挥手让众人起来,忍不住笑:“平日对着朕倒很是义正词严,却原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