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1 / 3)
势,又被惊得一身冷汗,救命金丹和愈伤灵药不要钱似的撒,终于险险救回皇帝一条命来。
“皇上,龙体要紧!”“皇上,您才初醒,这回元气大伤,现在还不能下床啊!”老御医和刘德顺一人一根木桩似的杵在床边,苦口婆心地劝着,两张菊花老脸几乎能皱出水来。
“谁也别……阻拦朕。”华容坐起身,低低吐出一口气勉强稳住精神,整个人很是虚弱,向刘德顺道:“宝儿怎么样了?”
“呃……”刘德顺一滞,眼里闪过几分难色,垂下头结结巴巴道:“回皇上,宝儿小姐……她……她……”
“照实说!”华容苍白着俊颜,冷冷瞥过一眼。
刘德顺顿时吓得“噗通”跪下,磕着头颤声道:“宝儿小姐是醒了,刚开始像忘了事情,不过您昏迷的这三天,她似乎都慢慢想起来了,便再也不肯吃喝不肯歇息。每天只是睁眼躺着,盯住一块玉佩,连瞳子都不转……”
“混账东西!”华容顿时一怒,咬牙握拳重捶了一下床沿,吓得老御医登时就扑上去要看伤口有无开裂,却见皇帝僵硬地抽回手,沉着脸,“伤在另一边。”
“呃……”尴尬地缩回原位,老御医垂着脑袋再也不敢多话。
华容也不再看他,阖眸想了想,对刘德顺吩咐道:“去把那女人早先进献的东西备好,还有上次平叛之前金鹰将军传上的折子……朕现在要见宝儿。”说着,他艰难地扶着床柱立起,刘德顺赶忙上前扶住,又听皇帝有些发冷地笑道:“宣金鹰将军觐见罢,他不是求了许久么?也该是时候看戏了……”
、你死我亡
有些人,几日不见,不若一生不见——比如兰熙与华容。
如今,里子全亮得彻彻底底,二人皆知对方肚子里没装什么好水,但还得端着面子上的君礼臣恭。
边城的消息被华容锁了个密不透风。兰熙那日被宝儿突来的怒恨气昏了头,过后冷静下来,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暗中差人去查,只是路途遥远,十天半月还得不到信。
另一方面,他也心急火燎地欲将宝儿给弄出来。可不论怎么绞尽脑汁,这回的宫门愣是如铁桶一般严实。几天下来,他胡子拉碴地颓尽了俊色,还是近不得分毫,直焦怒得几近发疯。就在这当口,华容却突然派宫侍来迎他进宫,说备了好酒好菜,要助他们夫妻好合。
兰熙在心中冷笑。好合?怕是要硬拆了罢!不过如今,又能有什么是比连一面都不得见更糟糕的呢?更何况,连日的煎熬,就算现在隔了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闯!
“有劳公公带路。”兰熙垂眸,对出来宣旨的小太监一请手,示意他先行。
小太监翘着兰花指看着这位颇得民心的少年将军一脸憔悴,面上露出些不忍,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没说,叹口气踏上了宫道。
兰熙默默跟着,负在身后的手逐渐握成了拳。
到了皇宫最北,小太监在焕然一新的景怡殿前停下,伸手推开殿门,向兰熙一垂首,“金鹰将军,就是这里。”
兰熙冷冷瞟了一圈眼前华丽的琉璃瓦朱漆墙,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举步跨了进去。
“哐”的一声,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合上。兰熙顿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将殿内的精雕细琢全视而不见,只快步往内殿走去,果然看到了木然躺在象牙床上的宝儿。
当眼光一触到那张了无生气的消瘦小脸,男子高大的身躯狠狠踉跄了一下,呆在原地,半晌才颤着嗓沙哑地唤出一声:“宝儿……”
此时,床上的人儿才似从萧索中惊醒,缓缓转过脸来,满布着血丝的空洞双眸中猛地射出深浓的恨光,咬牙嘶声道:“兰——熙——!你还有脸来见我!”
心口仿佛被淬了毒的利箭穿透,男子疲惫眸中刚透出的亮光被迅速浇熄,黯淡成一片灰蒙蒙的雾。他低下头,几缯乱下来的发丝垂在邋遢的颊面上,哪还是什么丰神俊朗少年英豪,分明是可怜兮兮弃犬一只。
“我没有……”他闷声闷气委委屈屈地说。
宝儿闭上眼,正过脸不再看他,似乎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兰熙偷眼瞄了她一下,步子往前悄悄挪了挪,“那天……是为夫不对。为夫是气昏头了……那男人心怀不轨,定是对你乱说了些什么……为夫是气你竟被他三言两语挑拨了去……”
“哼!乱说?”宝儿声音有些虚弱,可是语气冷利,仿佛恨不得将床前之人扎成筛子,“你若不是为密旨所迫,会愿当我这个你从小就看不顺眼的女人的夫君?不!你不愿意!所以你连我的孩子都不要!你还我爹命来!”
“我愿意!”男子突然激动地大吼出声,打断了宝儿的讥嘲,他快步走过去,不顾宝儿挣扎,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按在心口上,沙哑着嗓子道:“我想娶你,娶到心甘情愿的你,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年!”
“唔——!放开!”宝儿本就不剩多少力气,被这么一禁锢,又怒又急,对着他胸口就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