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人生若只如初见(2 / 3)
手轻轻地颤抖着,她的血让他战栗,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痛,像被匕首一刀一刀地割。
“翔……”殷漓艰难地说,每说一个字,嘴里的伤口就钻心地痛,“还记得,我肩膀上的胎记吗?”
胎记?司徒翔浑身猛地一抖,她的身上有胎记吗?他根本从来都没有看过她的身体,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王!”闵恩俊的脸色森冷阴沉,催促道,“赶快动手,不要感情用事!”
司徒翔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用匕首割开她的衬衣,在她的肩窝里,果然有一串胎记,像是一串文字,却又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他轻轻抽了口冷气,双眼圆睁,握着匕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他的心,也在颤抖。
“还记得这个吗?”殷漓躺在黑曜石祭坛上,眼泪从眼角向两侧滑去,一字一顿地说,“两千五百多年前,是你亲手刺上的。”
那串胎记晕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断断续续的笔画连在一起,是于阗文,凯撒和秦雯都认识。
优地耶那·乌木之妻。
司徒翔后退了一步,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喘不过气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被压制在灵魂的深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跪了下来,嘴里发出呜咽声,似乎很痛苦。
“王!”闵恩俊仿佛永远都在冷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焦急与恐惧,他扑过来,扶住自己的王,“王,不要再犹豫了,她们是妖女,她们在用妖术蛊惑你,赶快杀了他们!只有这样才能为你的族人报仇!”
司徒翔大吼一声,一挥匕首,闵恩俊躲闪不及,脸上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从左下巴一直延伸到鼻翼左侧,伤口像一条血红色的虫挂在脸上,异常狰狞。
他后退几步,撞在墙上,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手里全是鲜血。
司徒翔更加痛苦,抱着自己的头,在地上打滚。秦雯乘机挪到祭坛沿上,用祭坛沿磨背上的绳子。
快!快!她在心里催促到,如果这个可怕的男人恢复过来,她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闵恩俊终于等不及了,他冲到司徒翔面前,抢过匕首,猛地刺向殷漓的眼睛,秦雯大惊,情急之下,竟然一跃而起,伏在殷漓的身上,匕首刺进她的肩膀,发出血肉模糊的声响。
“啊!”她痛呼,闵恩俊吃了一惊,抽出匕首,怒道:“既然你要来送死,我就先挖掉你的眼睛!”
他的第二刀还没有刺下来,一只手蛇一般从他腋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空中立刻响起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闵恩俊痛得大呼,手一松,匕首砰然落地。
两个女孩都惊讶地看着那个人,他将闵恩俊粗鲁地推倒在地,朝着她们嘿嘿笑了两声:“幸好我醒得及时,否则,你们就都成了孤魂野鬼了。”
“凯撒!”秦雯终于哭起来,“你小子竟然还活着!传说中了萨朗蛇王的眼毒,会失去魂魄,永远堕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事实证明,传说有时是靠不住的。”闵恩俊捡起匕首,割断两人身上的绳子,“你们所谓的蛇王在那里。”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那条不可一世的萨朗蛇王已经被开膛破肚,取出了蛇胆,软软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次,秦雯想不佩服这个男人都不行了。
“你小子,真有你的!”秦雯的粉拳打在他的胸膛,他得意地抓住她的拳头,说:“至少没让你丢脸。”
“翔……”殷漓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两人这才想起还有个痛苦万分的乌木王,他们一起回过头,看见司徒翔已经站了起来,脸色苍白,额前的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甚为狼狈。
他走到殷漓的面前,秦雯本来想去阻止,却被凯撒拦住了:“放心吧,他没有恶意。”
司徒翔伸出手,细细地抚摸殷漓肩窝里的胎记,良久,终于说:“我记得,臻言,这是两千五百多年前的那一个夜晚,我亲手刺在你身上的。”
“是的。”殷漓点头,“你说,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可是,你并没有做到。”
秦雯一愣,皱起眉头,打断他们的对话:“小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雯,其实,两千多年前,我已经妥协了。”殷漓说,“五感封闭之刑太可怕,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死去。所以,我偷偷请人去转告乌木王,说我愿意做他的妃子,条件是放你走。”
秦雯大惊,细细回想起来,行刑之前的那个晚上,地牢里应该戒备非常森严,怎么会这么容易让她逃出去?原本她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有佛祖保佑,原来,是殷漓出卖了自己的自由,才换来她的性命。
眼泪又流出来,秦雯再一次庆幸当年自己选择复仇,选择代替她承受永久的孤寂与死亡。否则,知道真相后的她,必定会痛不欲生。
司徒翔看着那几个字,眉头深锁,良久,才痛苦地闭上双眼:“对不起,臻言,我答应你的事情,并没有做到。”
“他答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