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词中女子(3 / 12)
不可能的。他父亲是一名出色的西医,他不可能违背他父亲的意愿,就像我难以违背我父亲的意愿。另外,他自己也喜欢做西医,以他的才能,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不想他因为我而放弃他的志向。”
“后来,你们就分手?”
“恩。因为我父亲的阻拦,他一直得不到我的消息,听说毕业一年后,就前往美国留学了。”
“你们是毕业后才分手?”
“毕业后五个月。”
侍宴美人姝丽。十五六,解怜才。黛眉长,檀口小。
宫布布想起第一首宋词《更漏子》中描述妙龄女子的词句,重新打量面前的女子,现在已是三十五的女人,却不减文雅淑女之气质,眉如弯月,颊似月光,妙啊!
“你们是如何邂逅?”
“说来也是巧合。在一次宋词协会的联谊会上,我就坐在他旁边,攀谈间,便一见倾心。”
“这么说,你们是一见钟情的!”宫布布眼中目光闪烁。这个场景,多么符合第一首宋词《更漏子》里的意境啊?同样的饮宴相会,同样的一见倾心!之后他们俩的爱情遭遇阻挠,以致最终分离。正应了第二首《鹊桥仙》意境——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宫布布几乎难以压抑此时内心的兴奋,这个田菊,肯定就是这两首宋词中描述的女子!
此时的宫布布既兴奋又失望。
兴奋的是终于找到词中的女子,关键性的人物,失望的是这个女子自上至下,从谈吐到举止,没有一点像残忍的杀人犯。如此贤惠的淑女别说是杀人的凶嫌,或许连踩死一只蟑螂都不忍心。如果她是凶嫌,估计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杀人犯。
宫政和聂成德上下左右打量着田菊。面前这位衣着素雅得体、浑身散发温柔气息的美丽女教师,会把被害者打倒,喂其吃下毒药,扎下针筒?
“她就是词中女子?”宫政不可思议地再次问女儿。这是他第四次重复这个问题了。
“恩!”宫布布边点头边发出不耐烦的肯定音符。
宫政和聂成德面面相觑,由此看来,他们的侦破方向无疑是走错了。词中女子压根就不是凶手,从开始那首宋词《更漏子》就误导他们。
“妈了个巴子的!”宫政骂道。
这带给他们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宋词密码只是凶手设的鱼饵,引他们自己上钩,并且疲于奔命。不过,词中女子的出现,还是值得高兴的。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就算田菊不是凶手,那个凶手应该跟她也有某种程度的联系。宫布布感觉那个凶手的影子,已经有一部分冲开迷雾,变得清晰可见了。
聂成德:“宋词密码真的是韩千寻创作的?”
“是的。”
宫政:“宋词密码,只有你们两个人晓得?”
“不是。”田菊摇摇头。
宫政和聂成德对望一眼,都从自己的老搭档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似乎有更多的线索要出现了。还有其他的人知道宋词密码,凶犯无疑就在知道宋词密码的这些人当中。
聂成德:“还有谁?”
“嗯……当年的室友和宋词协会的几位要好的女生,另外,我父亲和丈夫都知道。”
“你父亲也知道宋词密码?”宫布布有些惊讶。
“是的。当初,我们刚交往的时候,我父亲无意中发现他给我写的情书,我就如实告诉父亲。不过,我没有透露他是学医学专业,只是说我们是在宋词协会相识。我父亲开始并没有反对,他对文学也十分热衷,喜欢有文采的年轻人。后来,总是纸包不住火。我父亲知道他是学西医,非常恼火,痛斥我,把信几乎都烧毁,让我发誓与他断绝关系。”
聂成德:“原来如此。那么,你丈夫是如何得知?”
“有一次,我收拾以前的物品,从一本书里掉出一封这样的情书,应该是仅存的一封,其他的全部在当时被我父亲烧掉。那封情书夹在书中,故而侥幸逃脱,直到当时收拾的时候,才知道还有一封尚存。我丈夫潘永利看到那封信,很好奇那些数字。我就告诉他解密的方式是平仄。后来,他自己花了两天的时间,从宋词全集里查到答案。”
聂成德:“答案是什么?”
“柳永的《蝶恋花》。”
聂成德:“张先的《更漏子》和秦观的《鹊桥仙》,这两首词你晓得吗?”
“恩。这两首词,我多次给我的学生讲解过。”
“韩千寻有没有曾经送给你这两首宋词密码信?”
“秦观的《鹊桥仙》,应该有,张先的《更漏子》,不记得,印象中没有。”田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她肯定很纳闷,警察局里的询问居然提到宋词,这种雅致的文学一般只会出现在课堂,或者学者间的交流。更疑惑的是,他们一脸严肃地查问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