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部分(1 / 3)
君之事”。她只知道吓得浑身冒冷汗,双腿颤抖不已。她恨不得大哭一场,可她也知道就是哭坏了嗓子,也解决不了问题。在这危难时刻,她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个智多星。“我怎么忘了他呢?”她纳闷地想,心情也好了起来。
智多星叫孙昌胜。人们常说,夫妻应该互补,他和陈婉芬真正地做到了这一点。首先在外形上,陈婉芬是个胖女人,而他瘦得像只猢狲,完全符合他的姓氏;在外貌上,陈婉芬虽然胖,但五官周正,仔细看她还有些风韵,而孙昌胜则是尖嘴猴腮,其貌不扬,当时陈婉芬的父母反对这桩婚姻,就是因为这未来的姑爷长相太成问题;说到智商,陈婉芬简直和傻瓜差不多,而孙昌胜会自豪地像吉卜林书中的猴子那样大喊:“我是最聪明的。”但任何时代都一样,总有些怀才不遇的人,孙昌胜就是其中一个。他现在在一所中专里教书,挣的远没有女福将陈婉芬多,气愤之余,他就将他的智谋全部通过陈婉芬转达给这个愚昧的世界了。
这是个舒适的客厅,家具很齐全,电器产品也几乎是最好的,室内装修得宛如宾馆,但就是颜色搭配得不那么赏心悦目。如果要判断一个中国家庭是否有教养,那就看看那家装修的色彩。
一个男人坐在一个巨大的沙发上,说是巨大,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瘦削。他像鸡爪一样的手指头被烟熏成焦黄色,这样的手指现在可不多见了。他指头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烟,和他眼窝的颜色很般配。他凹进去的圆眼睛里,带着嘲笑的光,很亮。
“你说怎么办?完全是烂账,谁沾上谁一身臭。”陈婉芬懊丧地说。孙昌胜做的四菜一汤,她都没心思吃了,只是胡乱扒了几口饭,就来到客厅,把孩子赶进他自己的房间。
“那……”这正是显示智多星才智的时候,坐在沙发里的他怎么能不拿拿把呢?再说,他还要显示出他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
“你别嘴里像塞了鸡毛一样,有话说明白了。”陈婉芬一着急不免就流露出她出身微贱、涵养不高的本色。
“我是说,那个死了的何梁呢?他没做点儿,那个啥……手脚?”
“谁知道?按理说,他是马清水的亲信,能帮这个忙……大概是因为账太烂了……嗯,我想,他可能做了一些,那都累死他了。你想想,这是啥账?是真正的混账!马清水这小子,杀得过了。”陈婉芬咬牙切齿地说。我国的文化学者看到这里一定要大呼:“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也不要相信她们!”
“嗯……”孙昌胜沉吟了一会儿,吸了两口烟,把烟雾准确地做成烟圈,喷了出去。烟圈还没有散,他就慢悠悠地说:“让我再想想。”陈婉芬这时倒像个猴子了,抓耳挠腮,等着智多星的脑子转到正确的地方,她是什么也想不出来的。
“这样。”孙昌胜笑了。陈婉芬知道有门儿了,就微笑起来,说:“咋样啊?”
“那个何梁不是死了吗?你就把这账上对不上的都赖到他头上。”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何梁拿走了钱呀?”
“你把那些烂账毁掉,说接手时就是这样。”
“这可是犯罪呀!”
“顾不得了。这风险你要告诉马清水,他会给你补偿的。再说,何梁死了,死无对证,这账不就你们两个知道吗?”
“可……这……”陈婉芬害怕了。她知道销毁账目是什么罪行。
“要不这样,你先和马清水谈谈,看他的意思,如果他说行,你就干,当然要报酬了。”
“这不也是犯法吗?”
“你……”孙昌胜站起身来,走到写字台前,掏出钥匙,打开中间的抽屉,取出一个小方皮盒。
“这里面是个微型录音机,别人送我的。你和马清水谈话的时候,录音。千万记住,让他来命令你。这样你就有把握了。就是出了事,可以推到马清水身上。你又没拿钱,顶多问你个不坚持原则,判不了刑。”
“哎呀!我还是害怕。”
“你呀!豁不出孩子套不住狼。这事过后,你就是马清水的第一功臣,还怕不当个副总?那是什么成色!”
陈婉芬知道副总能挣多少钱,不由得动了心。“那就干?”
“别磨唧了。这年头,干这种事的多了,你见抓住谁了?”孙昌胜信心十足地说,“对了,你可别忘了,不光是提官儿,还有现金酬谢。现金这玩意儿神不知鬼不觉。”孙昌胜笑了起来,陈婉芬也笑了。
他是市纪委的领导,不是正职,但和那些反贪电视剧、小说或电影上演的不一样,这位副手却是个坚持原则、清廉自守的官员。这可能和他的出身有关,他是干部子弟,早年下过乡,当过工人,也考上了大学,后来便从政了。他的仕途不好也不坏,就像他周围所有的事一样。这就更养成了他豁达的人生观。
这天早上,他起得很早,把必须要搞的个人卫生做完后,吃了几片种类不同的药,穿上工作需要的衣服,就出了家门。他今天没让车来接他,是因为他想走走,否则那弥勒佛一样的大肚子,不久就能接那西方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