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3 / 3)
天里还打过。但在简万库的手机和他常住的家里的电话记录中都没有这个电话,看样子这个人和简万库的关系不一般。”
“在他死前的那天打过吗?”古洛问道。
“没有,最后一次电话是他死亡前三天的晚上十一点打来的。”
“嗯。给这个电话打一个电话,看是什么人的。”古洛说。
“我正要这样做,不过,先要问问您的意见。”胡亮笑着说。
“这我相信,如果连这你都想不到,那就趁早辞职吧。”古洛也笑着说。
不过,事情像古洛在许多案子中遇到的一样,没有那么顺利。这个电话没有人接,胡亮打了好几次。
“我问问那里的公安局,让他们查查这个电话主人是谁。”胡亮对古洛说。古洛点点头。
结果很快就来了,让古洛和胡亮都吃了一惊。电话的主人是个老公安,已经退休了,他是简万库的舅舅。
“他人在吗?”胡亮用的是手提方式,为的是让古洛能听见。
“不在。前些日子出去了,说是去海南疗养。”
“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我们可以问问,但希望很小。他老婆前几年就死了,有一个孩子,因为婚姻问题,和家里闹翻出走了,现在也不知下落。他经常出门,临走时就和邻居打个招呼,说万一有什么事帮他办办,但从来也不留地址。”
“他有手机吗?”
“没听说有,至少没有见过。”对方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兼管人事,很了解公安局过去和现在的干警情况。
“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详细日期能查到吗?”
“不用查。他走的那天我在长途汽车站碰见他了,是上个月的十五号。”
“十五号?”古洛不由得反问了一句,其实他听得很清楚。
“对。”对方的回答更是肯定。
“那是几点钟?”
“早上八点。”
“嗯。”古洛放下了电话。时间,这是个很古怪的东西。物理学说它是不可逆的,每个人都要按照规定的时间生活。每个人也有私人的时间,尽头就是死亡。这规定的时间和私人时间的结合才使得我们可以有秩序地存在。前者据说是马克思的发明,是他在近代社会里看到了时间的重要性,看到了真正主宰人们生产和生活的时间。不过,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时间已经司空见惯,没有谁去刻意注意它,或许是有意识地躲避对它的计算,因为死亡是最令人恐惧的。就像人们不注意语言一样,哲学家却在那里面发现了真理。古洛听到的十五号,对不是这天生日或有什么纪念的人来说是那么普通,完全可以让它从身边走过,无声无息地在劳动和睡梦中流逝过去。但这对古洛来说,却犹如一声霹雳,震醒了他迷茫的思维。
“让我们看看这张地图。”古洛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烟,向上竖起,抬着头走到胡亮办公室墙壁上的全省地图前面。他看了一会儿,问胡亮道:“有没有全省的火车和长途汽车的时刻表?”
“有。”胡亮从抽屉里拿出两本时刻表。古洛仔细看了后,又回头看着地图说:“瞧,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具无名尸体裤脚里掉的车票是化民县的,我们就以为这人是化民县的居民,但其实不然。你看,如果从兴隆县来咱们这里没有直达的列车,必须先坐长途汽车到化民县换乘火车……”
“你是说,那死人可能是简万库的舅舅?”胡亮问道。
“不能肯定,但我认为也许这个死人和本案有关。你看,这人乘坐的是十五日的列车,是慢车。我当时就纳闷,看这人的穿戴和身体情况,不像是个穷人,可他为什么要坐慢车呢?现在可以解释了——兴隆县公安局副局长是八点在长途汽车站见到的他,看时刻表,从兴隆去化民县的汽车,上午只有两趟,一趟是八点半的,一趟是十一点的。他坐的是八点半的,到化民县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从化民县到这里有路过的特快和快车,但特快是半夜的,快车是上午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