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福祸 (1)(7 / 11)
易,就是心路太窄。那全国的庙拆得可多了,人人都像他这样想不开那不就坏了?”
“刘主席。”陈达海探探身问道:“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厂里说正式开除我了?您下发通知来了?”
那刘主席却不接茬,东张西望朝四下看了看道:“你说你小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咋连个媳妇都没混到?你叫我这个当工会主席的都替你发愁,看来我得给你做做工作了。”
“哈哈。”陈达海打了个哈哈道:“咱出身不好,谁家闺女愿意嫁给老道的儿子?听您这话茬您是给我介绍对象来了?”
“别跟我耍贫嘴。”刘主席也往前探探身,低声道:“你给我说说,前几天咱厂房扩建你到底为啥死活拦着?这里面的事你给我讲讲明白。”
“你可拉倒吧。”陈达海甩手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瞪道:“我因为啥要被厂里开除的您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多管这个闲事?这铁饭碗我可还想要,您可别害我了。”
“你小子!我还能害你!?”刘主席边说边回头回脑的看了看,好像生怕被人偷听。看罢他压低声音道:“出事了!咱何厂长住院了!”
“有这事!?”陈达海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但心里却明镜似的。心说你姓何的不住院就怪了,你要是占了那块地还能平安无事,我跟我爹这么多年学的手艺就都算白瞎。
“别跟我装!”刘主席虎着脸道:“痛快说,到底咋回事?”
“这我可就得给您提点儿意见了。”陈达海手指头一下一下点着桌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您也是党员,老同志了,咋还能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你小子还越说越来劲了是不?”刘主席道:“何厂长是咱厂的当家人、主心骨,几千人的大厂没了领导咋行?你马上给我想个办法,把事情给处理好。”
“我这都是马上被开除的人了……”陈达海搓着手道:“厂里有没有主心骨和我有啥关系?”
“开什么除开除?”刘主席拍着大腿道:“你说的事都应验了他还能开除你吗?你把何厂长救过来,他还能开除你吗?你就别卖关子了,痛快说说到底咋回事?我姓刘的给你担保,只要事情办好,明天你就回厂子上班!”
“您这话可当真?”陈达海眼睛一亮,嘴角一翘笑道:“你挺大个工会主席可不能骗我。”
刘主席不耐烦道:“你说你挺大个小伙子咋像个老娘们?就不能麻利点儿?痛快说!”
陈达海咂咂嘴,就说起了厂子扩建这事。
工厂后院墙外面有一片空地,杂草长得老高,一直荒废着。老厂长退休回家养老了,新来的何厂长一心想干出点儿成绩。何厂长亲自坐镇把关,从外地学回来几样新产品,所以就想着把院墙拆了,扩出一块地方盖个新车间。
这陈达海就是工厂里一个小小的工人,可陈达海他爹具传言是位神仙的徒弟,会看风水占周易,有老人还说他年轻的时候见过老陈抓鬼驱魔,还能和黄鼠狼子说话。陈达海家学渊源,在厂里外号就叫半仙。可那年头这都算封建迷信,“半仙”这个外号也是贬义词的成分占得多些。
陈达海听说厂里要扩建可吓了一跳,那块地他知道底细。前几年文革闹得最凶的时候把市里一个男老师打成了现行反革命,愣是让人把他套进麻袋一顿乱棍打死了。他媳妇听说丈夫被人打死了是悲痛欲绝,在家里就上了吊。你以为上吊就完事了?你自杀算是自绝于人民,用自杀的方式拼死抵抗。造反派们也够狠,把两具尸首放在一起架上柴火就在那片空地上烧了。
夫妻一对亡魂含冤带屈久久不散,就徘徊在那片空地。陈达海用个通目见鬼符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还要用那块地建厂房?那不找死吗?
他左想右想此事不妥,仗着胆子就去找何厂长。这要是老厂长在还好说,老陈家这点儿底细老厂长清楚着呢。无奈何厂长是个新来的愣头青,听陈达海一说是勃然大怒!“啪啪”的直拍桌子。说你小子敢到我这里传播封建迷信?我不叫派出所抓你就给你面子了!滚回家去吧!最近厂里忙,没空搭理你!过几天我们开会研究怎么处理你!
陈达海自讨没趣撞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就回家了。正如其所料,何厂长意气风发亲自监工扩建,冲撞了那夫妻的冤魂,闹得他原地翻了两个跟头人事不省,这就住进了医院。
刘主席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这……可真有这事?你小子没骗我?”
“看您这话说的。”陈达海闷闷不乐道:“你不信就当我没说,您这就请回吧,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您吃饭呢。”
“谁说不信你了?”刘主席道:“我这不是没听过这种事吗?我还不能惊讶一下?行,小陈你现在就说说咱该咋办?”
“咋办?”陈达海双手一摊道:“我上哪儿知道咋办去?别盖厂房不就完事了?”
“那哪成!?”刘主席忙道:“出来这么大的事,咱再把盖房子的事情撂下,闹鬼不就坐实了吗?那还不得满城风雨?再说何厂长在医院还昏迷着呢,也不是办法啊。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