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玉殒(4 / 9)
弃大军而逃。终于在新民县外的农家菜窖里被捕,夫妻双双被枪决于老达房。终年42岁。
咱们讲的是郭松龄刚刚兵败,奉天城的大街上风尘仆仆走来一个老道。这老道大概五十几岁年纪,头扎发髻身穿黑色棉道袍,斜跨一个油渍麻花的黄布兜子,背后背一口大宝剑。看模样打扮无非是个行走江湖落魄的道人罢了。
老道走到一处大宅子前停下来脚步,抬头看这是个三进四合院坐北朝南,正房门迎门处是一面中间高两侧低并扇开的挑檐起脊,青砖磨砖对缝的大影壁,影壁正中镶嵌着一块雕有“鸿禧”二字的汉白玉。老道点点头,心说就是这里了。
大院门前站着两排奉军的士兵,一个大兵见这脏老道在门口东张西望,便迈大步走上前斜楞着眼睛说道:“看什么看!?知道这是哪儿吗?大帅府!是你个老道随便看的吗?快走!快走!”
老道微微一笑,点头道:“麻烦这位军爷给通报一声,就说故人赵镇海求见大帅。”原来这老道正是当年在浑河大坝大破日本法师救了张作霖的镇海真人。
“哈哈,好大的口气!”那大兵打了个哈哈道:“赵镇海?谁啊?没听过。我们老帅是你个老道说见就见的吗……”
还不等这大兵说完,猛然间从门房“噌”的蹿出来一个穿军装的老头。这老头胳膊抡圆了“啪”的一声就打了那大兵一个嘴巴。
那大兵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眼冒金星手捂着腮帮子看着打他的这个老头却连个屁都没敢放。
那老兵一把拉住赵镇海道:“老神仙啊!原来是老神仙来了!神仙您还记得我不?我啊,当年浑河大坝打小鬼子抢大炮就有我啊!”
镇海真人面带笑容仔细打量打量这老兵,却是想不起来。连忙道:“唉,陈年旧事了。当年打得一团乱,老道实在记不得了。还请老哥别怪罪。”
“瞧您这话说的!”老兵摇着赵镇海的手,亲热的不得了。连声道:“当年我就是大帅手下的一个小兵,神仙你哪能记得?”
“老哥这些年过得可好?”镇海真人问那老兵道:“现在谋的是什么差事?”
“嘿嘿,托大帅和老神仙的福,好着呢!”老兵笑道:“当年我那些老弟兄都当官领兵打仗了。我这人没骨气,怕死,就求大帅给了个安生的差事。这不,给大帅看门呢。大帅府房前屋后这些兵蛋子都归我管!”
“哈哈。”赵镇海朗声笑道:“宰相门前二品官!好福气!好福气!”
“你看我!你看我!老糊涂了!”那老兵摇头跺脚道:“只顾着和您说我这些破事,老帅派出人去四下找您好些年了,说啥都找不到。要是知道您老来了,老帅准得高兴坏了!屈就您在我那门房坐一会儿,我这就给您通报去!”老兵说完转身就往帅府里跑。
赵镇海望着老兵的背影,回想前尘旧事感慨万千。也不去门房里坐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细细打量这大帅府。心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料想当年打家劫舍的草寇山大王今日摇身一变成了堂堂的上将军。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听大帅府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吱嘎”一声正门大开,呼呼啦啦涌出十几个人来。为首一人四十几岁年纪,头戴黑缎瓜皮小帽、一身长袍马褂、脚蹬福字千层底布鞋,不怒自威干巴巴一团精气神。正是那叱咤大江南北的海陆军大元帅、东北王张作霖。
张作霖身后有一壮年人,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身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光彩照人。这军人身边则是一个模样有些猥琐的中年人,老鼠眼、八字胡,虽然也是穿绸裹缎,但看起来总是有些让人不自在。
“哈哈哈哈!”张作霖手指赵镇海朗声大笑道:“神仙啊神仙!你叫俺老张找得好苦啊!”
赵镇海打稽首道:“一别匆匆数载,大帅兵出五州名扬四海,老道听人讲起大帅,也替大帅欢喜。”
“老神仙,你这么说可就是拿俺老张开心了!”张作霖一把拉住赵镇海道:“你我患难之交,当年要是没有神仙出手相救,我这颗脑袋早就搬家了。咱们老哥俩还客气个啥!?来来来,快到屋里坐!”
赵镇海被张作霖拉着一路进了大帅府,眼见这大帅府雕梁画柱富丽堂皇。有一件事却颇为奇怪,府内大树之上哩哩啰啰挂着不少五彩纸幡,房梁大门也都贴了一些黄纸的灵符。镇海真人也不便多问,随着张作霖径直来到老虎厅内。张作霖、赵镇海、壮年军人、猥琐老鼠眼分宾主落座,几个丫鬟走马灯似的摆上了茶水点心。
张作霖朝那壮年军人一指,对赵镇海道:“老神仙,这位您没见过吧?这是杨邻葛,杨老弟。”
赵镇海心说闹了半天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奉系军头杨宇霆。忙稽首道:“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久仰久仰了。”
“兄弟常听大帅说起老神仙。”杨宇霆笑道:“心里一直仰慕得紧。今日能够亲眼得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说罢又朝身边那老鼠眼一指道:“这位是奉天城有名的秦大先生,这秦老哥法术高深,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老神仙和秦先生可得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