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纷】(2 / 3)
晕了。
第二天一醒来,汤新台便一直黑着一张脸,方才他们两人回去时,他的脸更黑了。
段锦还不自知的偷偷凑到汤妧旁边问说谁惹了他,被汤新台一把揪住衣领丢上马车,告诫他好好待着不许乱动。
段锦揉着发晕的脑袋还有莫名疼痛的脖子,心里头欣喜的想着妧妧何时会将玉簪送他。
是现在吗?还是回家后?现在怎么一直没有动静?那应该是回家后了。
汤妧跪坐在马车上收拾自己买的一大堆东西,正在行驶着的马车忽然停住,只听见外面一片喧哗吵闹。
她掀开车帘一看,便见马车前方的街上堵了许多人。
“爹,怎么了?”
“我也不知。”
这是出城的必经之路,前面堵着一群人叫他们无法行驶,也没有法子能绕路。
“我去瞧瞧。”
他跳下车辕,走了两步,扒开围着的人群走了进去。
前面还在吵闹着,汤妧时不时能听到有男子在怒骂,“你们周家背信弃义,撕毁婚约,当真是叫人恶心。”
又有妇人怒骂,“你倒打一耙,血口喷人,才是叫人恶心。”
汤妧站在车辕上,只能见到人群里面正有人厮打着。
她忙蹲下来扯过一旁站着的妇人询问,马车有些晃动,段锦忙不迭扶住她。
“婶婶,你知道那里头发生了何事吗?”
恰巧她询问的是一个百事通,又恰巧是个嘴碎的,一番爱恨纠葛便从她的嘴中缓缓道来。
原来这里是张家的府外,闹事的是城西陈家的小儿子,吵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周家小姐背弃婚约另嫁张家。
若单是这样只能说是周家小姐成了负心人,陈家的小儿子闹也是可原谅的,但这其中,其实另有隐情。
此事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陈家小儿子同周家小姐是一对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两家人见他们亲密无间,便顺水推舟干脆定下了亲事。
这样说来这实在是一段美好姻缘,两人十多年的情谊,成就的婚事,可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的好上许多了。
奈何坏就坏在他们成亲的两个多月前,陈家小儿子突然吵嚷着要跟人外出做生意,闯出一番事业来。婚期将至,陈家父母当然不肯,陈家小儿子多番折腾,他们便只得将他关在屋子里,可是这不知在哪天的夜里,他竟然偷偷跑了出来,留下一封自己离去的书信,从此不见了踪影。
陈家父母只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玩,出去玩不了多久便会回来,故而一边派人寻找,一边稳住周家,只道将婚期先缓上三个月先。
周家虽然恼怒,但是两家多年的情谊,再加上陈家父母的担保,也只得答应。
但是这缓三个月又缓三个月,推来拖去,已经缓上了将近两年,陈家小儿子也没有回来。
周家彻底恼了,同陈家父母退了亲事,又另寻了个人家,将女儿嫁了出去,那便是张家。
张家儿子为人不错,周家小姐嫁了过去虽说不上琴瑟和鸣,却也是相敬如宾,若是这样,便也能从此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在周小姐嫁过去的三年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失踪了五年的陈家小儿子突然回来了。
他被人坑骗,生意失败落魄不堪的回来,回来后得知未婚妻已嫁他人,当即恼怒的上门去了张家闹事,而今天已经是第二回了。
汤妧听完,当即唾弃了一句,“渣男。”
前方忽然嘈杂声更大,汤妧闻声又站了起来,妇人早已是急匆匆钻进了人群之中看热闹去了。
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周家小姐,现在的周夫人出现了,之前一直同陈家小儿子吵的是周夫人的乳母。
周夫人便那样站在人群之中,她挺直着身子,颤着声音道:“当年你无缘无故的失踪,我等了你两年已是尽了情意,陈武,我现在跟你已无瓜葛,你不要再来闹了!”
“已无瓜葛?”陈武冷哼了一声,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周夫人的手腕,将它高高抬起,“宛娘,这我送你的镯子你可一直戴着呢,我们哪来的已无瓜葛?”
周夫人登时红了脸,她怒道:“你胡说,这分明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镯子,哪里是你送的!”
陈武大笑道:“你说不是便不是,谁信。”
“你……”周夫人气结,用力挣脱着他的桎梏。
这时从铺子里匆匆赶来的张公子一把将周夫人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一拳朝着陈武的脸挥了过去。
“干得漂亮!”汤妧跳起来喝彩。
马车摇晃,吓得段锦连忙将她拉进了怀中,生怕她不小心跌了下去。
紧随着张家公子而来的衙役连忙分开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将陈武捆绑起来,以闹事的名义将他扭送至了县衙。
走时他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张公子拥着周夫人进了府内,众人见当事人都不在了,又被衙役喝退,当即四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