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太后的试探和挑拨(3 / 6)
钟离眛和范亚父功劳最大,然终不得裂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而分王其地,项王果意不信范亚父,钟离护眛等,亚父闻项王疑之,乃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原请骸骨归!’未至彭城,疽发背而死。”
说到这里,他脸色渐转严肃,看着皇上,皇上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寒霜,他话锋一转叹道,“父皇曾对儿臣说过,楚霸王项羽乃一代人杰,只可惜最后大败涂地,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于乌江,父皇还曾问过儿臣,项羽何以败,儿臣今日也斗胆想问一问父皇,项羽何以败?”
“祈儿,你可是把朕比作项羽?”皇上并没有正面回答裴凤祈话,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裴凤祈摇头道:“父皇铸新钱,官斗,官秤,统一俸禄,一改前朝官员贪墨肥私之弊制,父皇完成《明德律》,设置关楚十二军,平内乱,抗外敌,击退北方异国,收复失地,父皇颁布《租调令》,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在儿臣眼中,父皇是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好皇上,所以儿臣才敢有这一问。”
皇上面色稍霁,轻勾唇角,露出满意微笑道:“朕从来不知,原来在祈儿的心中,朕这个父皇还是位仁君。”
裴凤祈脸上带着不变的恭敬笑意:“在儿臣的心目中,父皇从来都是一位仁君。”
叶画看了裴凤祈一眼,又看向皇帝附合笑道:“这一句,凤祈也曾在臣媳面前说过。”
皇上面上满意之色更盛,含笑点了点头:“你们两个都是深知朕心的孝顺孩子,只是……”他眉稍一挑,指着眼前如山的奏折道,“只是如今朕倒成了他们眼里的昏君。”
叶画劝慰道:“父皇不必生气,父皇刚刚不是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或许只是一时被蒙蔽了眼睛。”
“你呀!”皇上伸手指了指叶画,唇角溢出一个似真非真,颇有意味的笑,“你这孩子,一语双关,这句话说的是大臣,也是朕。”
叶画笑道:“臣媳真的不敢。”
“唉——”皇帝叹了叹,颔首将身体靠在榻上案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又意味深长道,“朕知道祈儿和画儿你们话里的意思,说实话,朕也该自省自省了,或许真的是有人想让朕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有些人对付不了父皇,就会从父皇身边的人下手,更可怕的是,倘或有一天真相大白,人们知道九皇叔是被冤枉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肯定会将父皇置于舆论的风尖浪口。”顿一顿,又淡淡道,“至于九皇叔为什么要承认,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要真想陷害他,有的是迷幻之类的药物。”
裴凤祈此番一出,皇帝当即一怔,细细想来,甚恐。
人人都知道九皇弟是他的左膀右臂,为他打下大历半壁江山,如今他人已经变成残废,倘若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而严苛待他,世人都当他是个绝情绝义,不讲兄弟情义的暴君昏君。
他一向盛宠云英,可云英是太后带来的人,这件事倘若是太后在背后设计,那太后就有绝对的能力在他日证明九皇帝是无辜的,那他不就成了旁人眼中真真正正被女色所迷,残害兄弟的昏君了吗?
更何况,现在都已经有了昏君之说。
想到这里,背后渗出层层冷汗来。
可是在心底深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云英会背叛她,因为他心里还是喜欢她的,他更愿意相信,云英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被人当作了棋子。
可倘若,云英真的背叛了他,他又当如何?
一种深深的疲累和痛苦袭卷上心头,他挥了挥手道:“祈儿,画儿,容朕好好想想,你们先退下吧。”想了想,又道,“对了,太后那里你们也该去请个安,她一向喜欢把规矩挂在心里。”
“是,儿臣(臣媳)告退。”
叶画和裴凤祈见皇上虽然没有明确表明康王是被冤枉的,可他看脸上有松动之色,便知道他们的话,他是听进去了,这样即使康王暂时不能脱困,皇上目前也不会动他,他们这下应该有时间了。
不过,这件事,还真的得益于薛痕,他给的解药当真厉害,才服这头一次,就让皇上脑袋清明不少。
再过六日,皇上就完全可以摆脱枕上香的控制了。
怕只怕,皇上对曦妃的喜欢不仅仅只是因为枕上香,而是他确实喜欢。
……
寿康宫
太后正端坐在摆放着十二色糕点,十二道小菜,碧梗米粥的琉璃樽金银盏前用早膳,旁边并未用宫女侍侯,而是秦贵妃和淑月郡主一左一右侍侯着。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待用完撤了早膳之后,秦贵妃方敢说话。
这些以天,她心中实在好生憋屈,腹中孩子没了,皇帝的宠爱也没有,除了一个贵妃的名份,她感觉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偏偏兰贵嫔那个贱人怀了双生子,她恨兰贵嫔比恨夺走皇帝所有宠爱的云英还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必须把后宫的权力握在掌心。
在曦妃来之前,皇上已经将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