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师父,你的脸?(4 / 7)
掖好被子,就出了房间,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听到一声呻吟,那声音虽轻,听在耳朵时却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声音。
她站在那里脚步一顿,细细听去,声音是从薛痕的房间里传出来。
因为师父很讨厌人打扰他睡觉,所以但凡他睡觉的时候,她和小师弟从来都不敢去打扰,此番深夜,师父到底是怎么了。
她鬼使神差的悄悄儿走上前,透过窗户她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他房间里烛火已灭。
夜色益发浓郁深沉,月色也益发的皎洁明亮,外面的亮反衬的房内暗黑无比,又是一阵轻微而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叶画感觉不对,轻轻的在窗户前唤了一声:“师父……”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只听见那呻吟声越来越重,是一种压抑的沉重。
“师父,你怎么了?”她心里又惊又忧。
“扑通”一声,是什么东西重重栽倒在地的声音。
“师父。”叶画再顾不得其他,慌忙的跑到门边就去推门,门没有反锁,一下就被叶画推开来了。
她往房间里走去,房间里很黑,很黑,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她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份黑暗,她一边伸手摸着一边往里走。
“呼——”的一声,有风吹过竹帘,窗外皎洁月光透过窗隙照了进来,清冷如水的光斜斜的照在一个人身上,那一幕如云般的银发随风被吹的乱飘,她一下就看清楚了,薛痕正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叶画瞳仁一缩,心开始有些颤抖,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一把将他扶起,急唤了两声,“师父,师父……”
他仿佛失去了意识,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全身因为痉挛而抽搐着,叶画不敢耽搁,赶紧掐他人中,好半晌,他才恢复了一点意识,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她,挥挥手却想要赶她离开。
“小画,你走,不要管我。”
“不,师父,你怎么了?你的身体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吗?”
“不过就是毒发而已,没事。”他的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
这本就是他必须要承受的痛,每隔七日,毒发一次,每次毒发,五内俱焚,如火烧,如冰置,如万虫噬骨,痛不欲生。
不过随着他吸食叶画的血次数越来越多,他毒发的频率会越来越低,这一次毒发足足隔了十一天。
“师父,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叶画想要扶起他,虽然他如今已是瘦如皮包骨,可他本来骨架就大,所以想扶起他也不容易,她唯有咬牙拼力。
刚刚把他扶起,“噗……”的一声,一股温热和腥甜的液体喷了出来,喷的叶画身上全是鲜血。
纵使叶画如今医术渐成,比起皇宫里的许多御医也不遑多让,但看到这样大片大片的鲜血,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惊骇的看着他,他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唯有粘在嘴角边的银发染上鲜红,刺的她眼睛发痛。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那样用力,这让她深深的感觉到他已痛到了极点。
她想腾出手来替他将遮挡在脸上的银发拂去,还没来得及拂,又是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
“师父,师父,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叶画在那一瞬间感觉他似乎要将所有的血都吐了出来,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颤抖的扶着他往床边走去,将他放的平躺在床上。
她慌里慌张的赶紧点了蜡烛,然后找银针来替他扎止血的穴位,当第一根银针扎入他身体的时候,他忽然全身痉挛起来,眉头紧紧皱着,他痛苦的嗯了一声,口里喷出更多的血来,染红了棉褥。
“怎……怎么回事?”
叶画无法相信一针落下不仅无法止血,反让他喷出更多的血,她跟师父学习针灸这么些日子,自问从来也不会扎错穴位,可是怎么就没有用了。
“小画,快……快拔掉银针……”他双拳紧紧蜷缩在腹部,根本无法伸展,只是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这几个不清不楚的字。
“……哦,师父,师父,我到底要怎么办?”叶画惊恐的赶紧拔出银针,声音带着不可控的颤抖。
“你走,不要管……管我……”
“师父,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管你?”
怎么办?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了,师父每回吸食了她的血身体都好一些。
她毫不犹豫的拿起匕首在自己的腕上划去,鲜血顿时涌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叫她皱紧了眉头,她赶紧捏开他的嘴,因为他牙关咬的太紧,所以捏开他的嘴费了她好大一番力气,一滴滴血顺延着手腕滴入他的嘴里。
他的身体越来越放松,整个人慢慢的开始不再痉挛。
他缓缓的睁开放双眼看着叶画,眼前是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他想伸手去探一探,这个人影却像个模糊的幻影,仿佛伸手一触便要化作轻烟飞走了。
“师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一滴清澈而冰凉的眼泪滴落在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