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赐死叶瑶池(3 / 6)
素如简。
她虽是叶家人,但从来也不会自侍身份,更不会因为叶家向他提过什么要求,这让他省了很多心思。
他坐了下来,叶贵妃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清火的野菊茶,又温柔的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按压起来。
皇帝顿时身心舒畅,闭起双眼,依靠在楠木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扶手上敲击,意态懒散道:“韵竹,你的手法还是这样好。”
“臣妾手法得自母亲真传,自然是好的。”叶贵妃并不故作谦虚,反而坦然承认。
“想来你的母亲也定是一位温柔贤慧的女子。”
“在臣妾的印象里,母亲固然温柔贤慧,却待我极严,臣妾从小就必须要熟背女四书,若背不好,就要挨一顿戒尺,所以才养成了今日这刻板的性子。”
“刻板有刻板的好,活泼有活泼的好,若宫里女人人人都是一样的性子,岂非无趣。”皇帝不由的轻声一笑。
“皇帝说的很是。”叶贵妃目光忽然放到远处,眉宇间带上淡淡回忆,眸中染了一层清愁,盈盈一叹道,“那时臣妾也是淘气的年纪,没少挨打,后来长大了方知母亲苦心,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在。”
皇帝心有所感,叹道:“朕何尝也不是一样,若不是当初朕的母妃苦心教导,焉能有朕今日,只是……”
话含在嘴里,他却没有说,只是母妃死的太早,来不及教导温安,后来他又念及兄妹之情,对温安太过宽纵,才闹到了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子不教父之过,叶赋是个懦弱之人,在温安的强势压迫下他根本说不上半句话,这才养出了叶瑶池这样丧德失行的女儿。
“好好的,臣妾这是怎么了?倒惹的皇上伤心了。”叶贵妃轻轻按压皇帝的肩窝,弄得皇帝身体又酥又软。
“无碍,朕只是一时有感罢了。”皇帝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正看到前方一个桌案,上面摆放着一本书,他唇角一勾,淡漠的笑道,“韵竹,你素来只喜欢看佛经,又或者列女传之类的书,什么时候看这些书了?”
叶贵妃两手握成拳头,在皇帝的背后轻轻敲击着,她眼睛稍掸了一下桌案,笑道:“皇上,你倒忘记了,这还是你上次来看的《三国志》,臣妾怕皇上再来时忘记看到哪一页了,就这样一直放着,心里总期盼着皇上你会再来臣妾这里。”
皇帝心中触动,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叶贵妃,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至面前,声音颇为温和道:“韵竹,这些日子,确是朕冷落了你。”
叶贵妃眼睛里是静水般的无波,笑了笑道:“只要皇上心里还能想得起臣妾,臣妾就别无所求了。”
“还是韵竹你心境最宽和,宫里的女人若都有这份宽和的心,也不会有……”
皇帝话未完,就有人急急来报,说温安公主求见皇上。
皇上脸上一沉,冷声吩咐道:“你叫她回去,朕不会见她。”
那小太监抹了一把汗道:“温安公主说了,若皇上您不肯见她,她就跪死在御书房外,奴才瞧她的样子很不好,怕这一跪就真的……”
小太监偷偷的瞄了一眼皇上,心里紧张的七上八下,也不敢说温安公主会真的跪死,话到此,他相信皇上肯定明白了,皇上肯不肯去见温安公主,就看她的造化了。
果然,皇上默了默,眼睛里幽黑一片,好半晌,沉吟道:“你叫她先等着。”
那小太监领命而去,皇帝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叶贵妃不敢多言,只默默的命宫女移过一个靠凳,将皇帝的腿捧到靠凳上,柔顺的按摩起来,又劝道:“皇上,臣妾瞧你今日乏的很,等臣妾替你解了乏,再去见公主也不迟。”
“韵竹,你说朕如何处治温安和叶瑶池?”皇帝突然一问。
“臣妾虽出自叶家,却从来不干涉叶家之事,皇上这样问臣妾,臣妾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用把叶瑶池看作叶家人,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既然皇上这般问,那臣妾就斗胆说了,若有不对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叶贵妃声音很平静,她一边按摩一边缓缓说来。
“《女史箴》有云:‘膏不厌鲜,水不厌清;玉不厌洁,兰不厌馨。’女子名节恰如一块白绢,若沾了污迹便是毁了,臣妾记得当年有宁则公主不幸患有妇科之疾,御医力劝再不治,命危矣,宁则公主说:‘本宫乃寡妇也,宁死,此疾不能让男子见,’竟然就这样死了,这件事到现在听着都会让人心中叹息,可到底全了她的贞烈。”
皇帝一听,便勾起旧事,宁则是嫡出公主,排行第三,却从来都不会嫌弃他与温安是庶出,待他二人亲如手足,当年,除了俪山大长公主,便是这位姐姐真心待他兄妹二人。
若非温安,宁则也不会所嫁非人,更不会患了这不可言说之疾,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人人都以为宁则公主患的是妇科之疾,不治而亡,其实若有女医,宁则也未必会拒绝治疗。
他忽然觉得有些伤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