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1 / 2)
沈令迩的嘴唇温热,带着淡淡的香槟的味道,张劭溥的眼睛清凉,睫毛轻轻一颤。
这个姿势定格了很久,沈令迩站直了身体,她的眼睛亮亮的,在灯光下像繁星一样璀璨。
张劭溥没有表情,甚至他的眼睛愈发幽深。
“以后你不要喝酒了。”他说。
“我是认真的,”沈令迩歪着头说,“我没有喝多。”她的眼睛清亮,没有半分熏熏然。
“很好。”张劭溥说,他笑了笑,站起身。他身材英铤,沈令迩抬起头看他。
沈令迩心跳的很快,他们坐的地方在舞池侧面的转角处,垂着水晶帘,俨然是另一处天地,外面看里面,不过影影绰绰,犹抱琵琶半遮面罢了,张劭溥欠身,他的脸离沈令迩很近,张了张嘴,却听见宋彦铭的声音:“有消息了。”
张劭溥微微皱眉,然后又站直了身子说知道了,他侧过脸看着沈令迩,在灯光的照射下,沈令迩感觉到张劭溥在笑,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睛里竟然有藏不住的笑。
他说:“你先跟我来。”
“去哪?”
“送你回家。”张劭溥说着,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令迩有些惊讶,她一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攥着手袋,轻轻咬着嘴唇问:“怎么了?”
张劭溥把领带系紧,琉璃色的眼睛平静温和:“祸福难料,孟知焕在外头,让他开车送你回去。”
沈令迩握紧了拳头,指甲尖尖刺入掌心:“那你呢,你怎么办?”
张劭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有事呢?你放心。”
沈令迩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言语多像一个焦急的小妻子,微微红了脸,她轻声说:“那我回去了。”
张劭溥嗯了一声,轻轻说:“先别睡,等我回来有话对你说。”
有话说?
沈令迩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尼克斯庄园走出来的,只是记得一直跟着那个穿着衬衣的清瘦背影,走到门口,他推开门对她轻轻笑,然后说:“等我回来,嗯?”
她的脑子乱乱的,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别克车飞速驶离尼克斯庄园,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看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心中惴惴,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其他的什么。
张劭溥倚着门,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他习惯性地摸口袋,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就是刚刚在沈令迩面前拿出的那支,他在指尖转动了一下,掏出打火机,用手护着火,点燃了那支烟。
烟雾袅袅,夜风还带着凉意,他白色的衬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还有他指尖星星点点的橙黄色火光,他垂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发呆。
直到烟熄灭,他站起身,又走进了那座灯火通明的销金窟,黑夜与白昼,总是一线之隔。
他走到舞台背后的化妆间,里面空空荡荡,只是门口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她对着镜子,一件一件拆头上的首饰。
化妆间里有些闷热,只在头顶点了一盏不算亮的小灯,白色的梳妆台和白衣的女人。
庚蝶转过身,她的眼睛很平静,脸上的脂粉也都褪去,此刻竟显得几分灵秀,她说:“那个外商说了,他手中有八百万竞标上海那块地。”
张劭溥的眉毛皱起来,紧紧地,在眉心处拧成川字。
“你们怎么竞争得过鸦片商人,”庚蝶的声音淡淡的,“那么多鸦片厂,你哪能顾得上呢?”
张劭溥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找了把椅子坐下:“别的你就不用管了,今天多谢你。”
庚蝶挑起眉梢,笑得妩媚:“余先生刚刚也找我,你猜所为何事?”
张劭溥淡淡一笑:“跟我一样的事,是吗?”
庚蝶把耳环啪地丢进首饰盒里:“你这男人真可怕!”
张劭溥回到张公馆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他走上二楼的时候,沈令迩的房间关着门,只是从门的缝隙中透出一点点橙黄色的灯光。他弯了弯嘴角,走上前,轻轻敲门。
“请进。”沈令迩的声音传出来,很清醒。
张劭溥推开门,温暖的灯光洒落一地,也洒落在他的身上。
沈令迩倚着床头,背后垫着两个枕头,薄薄的被子盖到腰,她穿着米色的家居服,长发披散在肩上。她的手中握着一本书,右手修长的手指还捻着一页纸,似乎马上要翻页。
都说橙色是一个明媚的颜色,可现在,它也代表了温柔,那个小女子沐浴在暖软的橙黄中,长睫轻颤,皮肤莹白,说不出的温柔。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中有淡淡的香气,不论是梳妆台上的桔梗花,还是床头柜上的咖啡杯,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是温柔的,因为这里面有一个温柔的女人。
沈令迩坐在双人床的右侧,“今天你看见的那个女人,叫庚蝶。”张劭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的左侧,二人离得距离不算近。
沈令迩轻轻嗯了一声,把书合上,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