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零章 局(1 / 2)
“理由?”郭守云皱眉问道。
“很简单,两点原因,”叶列娜耸耸肩,说道,“第一,第一个选择,会引来一连串的不良反应。毕竟联邦并不是仅仅只有一个远东军区,与郭氏有利益牵扯的,也不只是一个远东军区,在很大程度上,你也要考虑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那边的利益。他现在对北海舰队、后贝加尔军区的掌控还不是那么牢靠,在这种情况下,你与克里姆林宫就这一问题纠缠,注定会给他带来麻烦。如果他跟你学,那克里姆林宫的决策会有困难,同时,他对北海舰队、后贝加尔军区的掌控难度也会加大。如果不学,那他的处境将会更加被动。第二,如果你选择第二个办法,那一方面你可以将远东军区更牢固的绑在自己身上,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华盛顿吃一颗定心丸,打消由第三十四空降师调防所引来的不利印象。同时呢,也可以给联邦军方造成一个印象,那就是郭氏并非屈从于克里姆林宫的,由此,可以为三十四空降师在莫斯科近郊驻防,赢得更大的斡旋空间。”
郭守云愕然。老实说,他刚才也考虑一下两个选择的优缺点,在他看来,做第二种选择,无非可以进一步拉拢远东军区,同时呢,进一步激化远东的独立倾向,至于其他几个方面的理由,他没有想到,准确的说,是没有朝那方面考虑。而这个女人,她考虑的实在……太全面了。
车队在公路上不紧不慢的行驶,车外的公路两侧,悠闲的市民以轻松地步伐,享受着连月来难得的大晴天。
“哎。”当车队最终驶入郭氏集团总部大门的时候,郭守云打破沉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决定好了?”扭过头,叶列娜笑问道。
“嗯。”郭守云沉哼一声,算是作了回答。
“呵呵,明智的决定。”叶列娜微微一笑,她一看男人这情绪,就知道他下的决心是什么样的了。
“你不如说是无奈的决定更恰当一些。”郭守云没好气地说道。
“无所谓,”女人耸耸肩,笑道,“其实在我看来,每一个明智的决定,在最初下定决心的时候,往往都会感觉很无奈,因为明智就意味着顺应时势,而时势往往是不以人的思维为转变的。”
“嗯,这样的解释很有新意,”郭守云笑了,他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掏出小记事本,比划着右手中的钢笔,说道,“我得把它记下来,就算是每日三省自身的哲言警句了。”
“随便你,”叶列娜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能够察觉得到,身边这个男人正在一天天的迅速成熟,一种被称为“大将风范”的格调,在他身上展现的愈来愈明显。
不以个人喜恶观点看问题,一切讲究实事求是,顺应时势,这就是一个决策者所应具备的素质,现在的郭守云,这种素质越来越凸显了。
就在郭守云与叶列娜嬉笑着走进郭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身着一袭白色风衣的孙红羽,也正好等上台阶,步入北京饭店的前厅。
今年按照中国的阴历计算,是闰三月,因此,虽然进入了三月中下旬,可北京的天气还是一如严冬般的干冷,不过,对于此刻的孙红羽来说,她的心里却是暖暖的,过去近两个月的生活,令她险些失去全部的信心,而这一次,北京将她从云南重新调回哈尔滨,重新将她放回到北远集团总裁的位子上,这就说明一个契机又来了,她并没有失去全部的机会。
两个小时前,她刚刚在中南海参加了一个由外交部主持、有几个相关部门领导参加的会议,这是一个真正的内部会议,有资格列席会议的,除了她这个刚刚恢复北远集团总裁身份的人之外,就剩下几个内参机关报的记者了。
在这场会议上,一直以来主导中美关系研究的几位专家,非别阐述了对近期华盛顿几项决策的全面分析,随后,又有越南国策观察研究人员做了补充发言。从这些发言中,孙红云敏锐的把握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华盛顿对北京的强硬态度,已经开始展露了。
就在月前,刚刚入主白宫的克林顿政府,出台了一项所谓“全面接触”的对华政策,宣称“一个强大、稳定、正在现代化和繁荣的中国符合美国的长远利益”,并要求在“较为广泛的战略背景下消除双方的分歧”。面对华盛顿的这一表态,社科院中美战略研究所很快提交了一份报告,此份报告从各个角度出发,全面而深刻的阐述了这一“全面政策”背后的意义——即,华盛顿的外交思路发生了变化,他们的目光已经全面投向了东亚,所谓的“全面接触”,实质上就意味着“全面干预”,就意味着华盛顿要对北京指手画脚,美国人要告诉中国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做了不对,什么事情立刻做才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是一个外交危机期到来的预兆。
而就在前几天,从越南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推测的准确性。随着华盛顿政策的改变,越南的阮文灵政府也感受到了压力,其党内那些前阶段遭受打击的“亲苏反华”派系,有了与美国人眉来眼去的苗头,一股为八八年“3.14”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