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人性（1 / 2）

拍卖行里关于人性贪婪的欲望和野心的探讨，由费得和加伦两个知情人的自杀，终于落下帷幕。地上和墙上的血迹见证了人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相互逼迫残杀，留给齐纳斯城注定是一个不在平静的佣兵工会，毁灭或者被毁灭，没有第三条路选择。这一点，从硬骨头佣兵团所有团员的眼中可以找到答案。

胖子和艾诺远远的望着这一幕，凝聚了血腥和暴力，忠诚和私欲，还有凯恩这个幕后黑手一环接一环，洞察人心的睿智。他们死都不会想到，躲在阴暗角落里，默默主导这一切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子，一个被他们欺辱小偷的大哥。

“戏看完了，有何感想？”凯恩轻笑，脸上永远是乐观豁达的纯洁笑容。

“我只能说，”艾诺佩服的重新打量着胖子，绞尽脑汁想找出一切赞美一个人伟大的词汇，却发现所有都不合适，或者说，不能完全表达他崇拜的心情。“无话可说。”

“呵呵，我设计了前半部分，却猜不到后来。那个年轻佣兵的死，我没有想到。”凯恩有些嘘唏，在他看来，年轻佣兵完全没必要自杀，与其死的毫无价值，不如离开，还可以有一个更广阔的将来。这种对生命的不尊重，是他最反感的。

“他们这些人，迟早会死在自己刀下，你没必要自责。”小偷艾诺安慰性的拍了拍凯恩宽大的肩膀。

“是啊，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你的智慧和实力驾驭不了你欲望和野心的时候，放弃是唯一的选择。”胖子感慨，收回远眺的目光，“那么，你的仇也报了，可以跟我离开了吗？”

“谢谢你，大哥！”艾诺真诚的对凯恩行了一礼，随即直起腰，他的眼神有些落寞。“在这之前，我有些东西给你看。”

“恩？”凯恩对艾诺的要求有些意外，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跟我来吧。”艾诺迎着夕阳，率先向城外行去。

“笑话，我会害怕？”胖子叫得很大声，强调自己并不担心，随后跟在小偷后面向城外的废弃豪宅进发。

“你心虚了，死胖子。”加文的声音不失时机在凯恩脑海中响起。

“谁心虚了，没空理你，老淫棍。不过很奇怪，你刚才怎么不说话，看得入迷了？”凯恩有些奇怪。

“有点，呵呵，人性这个东西最难懂。虽然你成功设计逼死了光头，但你还是太嫩了。”老艺术家批判的不留情面。

“恩？有什么缺点，你说，我听着。”凯恩很不忿。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被光头费得骂的那个满脸阴险的矮个子佣兵，在他跟你道歉之后的眼神，怨毒仇恨。如果他再派一个人跟踪你，不仅你所有的设计不攻自破，而且有生命危险。这是其一，你承认吗？”加文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胖子憋了半天，反驳的话几次要脱开而出，最后不甘心艰难的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容不得半点虚假。

“还有就是你最关键的一环，那个年轻佣兵加伦身上。你想过没有，如果他听过之后，告诉团长或副团长任何一方，现在的你就不会悠闲的站在这里，已经在逃亡了。”老艺术家尖锐的指出漏洞。

“不，这点我设计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按照他忠诚的性格，一定会逃避的。”凯恩不服气的反驳。

“呵呵，会一定吗？人性这东西，没有绝对的答案。今天性格支配理智，明天就会理性驾驭行为。记住，高等智慧生物是最善变的，不要轻易的相信承诺。”灵魂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回忆他并不成功的一生。

“谢谢！”胖子在心里默默感谢老加文，这是他一生的人生阅历，从最底层一步步走向神坛，再被最亲近的人陷害，跌入万丈深渊，寄居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布偶里。这番话，包含了他近万年对人性的思考，尽管凯恩现在听不太懂，但并不妨碍他理解灵魂说这番话的心情。

“大哥！快点，就要到了。”艾诺的呼唤声从不远的前方传来。

“知道了，那么急干嘛，又没有金币和美女。”凯恩把疑问放在心里，那个整天嘻嘻哈哈，以淫荡、猥琐著称的凯恩又回来了。

“人性，好深刻的字眼，我能不能看透你呢？”夕阳的余晖洒在胖子的背影上，就像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把人类的阴暗面掩盖在崇高和伟大之中。

于此同时，齐纳斯城的另一边，硬骨头佣兵团的聚集地。两口棺材里放着两个佣兵，所有团员默默的站在棺材前面，握着武器的手绷得笔直，哀伤和仇恨伴随着他们的心，鞭笞着他们的灵魂，所有佣兵团将成为他们的敌人，不死不休。

费得，你的死亡没有意义，不合逻辑！这是一场闹剧，一场羞辱！我不会让你走的，不会一声不吭地让你走，绝不会心平气和地让你走！爱萨德抬起头，眼中反射着火把的光芒。“你们期待一场高贵的演说，”他的声音和墓穴中的空气一样冰冷。“一场为了纪念这些死者英雄事迹的高贵演说。

“你们不会听到的，至少我不会说！”佣兵们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