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父子（1 / 2）

凯恩这一觉睡得很香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眼睑才醒来。出奇的是伯爵府的下人没人打扰他。

猥琐胖从床上爬起来，活动着被他压的麻木的双手，微眯着眼睛迎着新升的太阳。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给人别样的温暖和朝气。桌上放着冷却下去的饭菜，应该是管家昨晚送来的，又怕打扰凯恩休息，没叫醒他就离开了。

想起管家那老迈的身影，凯恩心中温暖。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管家不知道老成什么样子了，胖子一阵唏嘘。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正关心凯恩的话，老管家绝对是一个。老管家是凯恩母亲家的人，自从母亲嫁到伯爵家就跟了过来。几十年看着凯恩长大，帮忙打理着罗伯特伯爵家。特别是在凯恩母亲病逝后，对胖子的照顾无微不至。这个家，老管家是最值得留恋的，也是凯恩最放不下的。

简单的吃了点冷饭冷菜，凯恩向伯爵父亲的书房走去，有些人总要面对的。

敲了敲门，凯恩静静的站在门前。说不上什么感觉，激动、冷漠、忿恨都有。

“进来!”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嘶哑和厚重的声音。

胖子推门进去，神色平静的看着两年未见的伯爵父亲。

一身青衣贵族服饰，中等的身材，五官的轮廓还依稀的看出他年轻时的潇洒。崎岖的皱纹刻在他满是沧桑的脸上，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头发很短很精神，锐利的眼神和断绝的气度显得他对时间的流逝并不在乎。沉稳的坐在椅子上看书，专注的神情让凯恩想起了大山般的踏实。

或许两年的时光，在他身上并没有得到诠释吧。凯恩自嘲的想。

“回来了？”伯爵的注意力还是书上，并没有抬头打量一眼阔别已久的儿子。

“恩。”凯恩平时的油嘴滑舌完全用不上，现在似乎堵住了喉咙。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多什么。

“哦，两年的军旅生涯怎么样？”伯爵似乎看累了，把书合上放进抽屉里。啪！关抽屉用力过猛，发出一声巨响。

“还行。”胖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我听说横断要塞被兽人攻占了，我很......”年迈的伯爵似乎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但语气却显得非常生硬。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凯恩打断了伯爵父亲的后半句话。刻板而没有起伏的声音让人害怕。

良久的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书房里的沉闷的气氛压抑的令人尖叫。

彼此对视的两人，眼中的倔强和固执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服软。不过，老伯爵事先败下阵来。他默默的转过身，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凯恩母亲的遗像，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子从来没有认真说过一次话吧。”声音中有一丝恳求和缅怀。

伯爵父亲语气中的感慨和软弱，是凯恩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老伯爵缓缓的走到墙边，轻轻的取下挂在墙上的遗像，似乎害怕吵醒画中的美女。颤抖着双手仔细抚摸着画中人，头发、眼睛、鼻子......

“其实，这么多年来对你缺少关心，我很后悔和自责。”伯爵自顾自的说着，强势的背影有些佝偻。“我曾经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的照顾你，但我没有做到，我希望现在补偿你。”他转过身来，把遗像小心的挂回原处，努力做出一个慈父般慈祥的微笑，僵硬的肌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凯恩怎么看都觉得假，觉得别扭。

凯恩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眼神透露的意思很明白：你觉得说这些还有用吗？

看着儿子不做声，老伯爵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叹了口气，伸出了手，似乎想拥抱一下凯恩，可是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却变成了一个拍肩地动作，轻轻在凯恩地肩上拍了两下，手就缩了回去。

“这两年，我想了很多。我要为以前做错的事赎罪。关于你调戏威娜的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但我不希望这是一场无休止的闹剧，我需要的是一个安宁的家，而不是一个充满了硝烟战火的战场。”

“那你就牺牲了我?”凯恩讥讽的问。与其说是问，不如说这是在陈述事实。

“不是的，我以为你会求我。我再责罚你几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那哪知道你这么倔，硬是挺了下来。”伯爵看向儿子的目光充满了欣慰。

“在那个时候，逃避能解决的了问题吗？就算我求你，你也原谅我了。但以后呢？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甚至更多。那个时候，你认为我还会有命活下来吗？”凯恩平静的神情越来越激动，质问的语气也越来越强烈。双拳紧紧的握着，眼中的委屈和愤怒在燃烧，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山，凯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现在不会了，我保证。你瑟琳娜阿姨已经悔悟了，她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她觉得不会再做这种愚蠢的丑事了。她也希望一个和睦的家，现在你也回来了。你不能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