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1 / 2)
温娴很想念有电脑和手绘板存在的日子,每天十几二十张手绘图那是人干事儿?她不承认自己懒,当年读化学的时候更难更麻烦的实验也不是没做过,但那是利用了最先进的仪器辅助,因而再怎么困难劳累也都认,如果有板子给她用,效率肯定会提高许多。她现在手绘素描水平直逼艾德里克,温娴从灵魂画手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想想都觉得自己牛逼死了。
“娴,机场的图纸都整理好了吗?”
“都在这个文件夹里。”
经理将她递过来的文件夹推回去,说道:“别给我,你要亲自去。下午一点半你和我一起走。”
“走去哪?”
“总部大楼。”经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在周围工作的人猛地抬头,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啊?”温娴也表示纳闷,哪个总部?
“我的上帝啊……”经理沉重的叹了口气:“我竟然成了习惯。我是说巴黎市政府办公楼。”
“好,去见谁吗?”
“当然是负责这些事情的政府官员,趁他们还在工作岗位上,尽快搞明白这些工程。另一位工程师会和我们一起过去,想必你还记得他,那个叫马蒂斯的桥梁工程师。”
“他也在这里工作?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此前他一直在奥尔良。做好准备吧,国土建设部的那些人可不好对付。”
这话说的多余,温娴从业经验不多,反正从实习那年开始她就没遇见过好对付的客户,他们总能以各种方式挑毛捡刺,不过多数时候都能达成协议,不论对方多财大气粗,总还要顾及万喜集团的实力和面子。温娴多做准备,等下午上车准备出发时,她就只需要考虑怎样措辞了。
“嗨!”马蒂斯隔着车门同她熟络的打着招呼,他坐在副驾的位置,回头问道:“好久没见到多洛塔,她人呢?什么时候叫出来一起出去玩啊!”
“她早就回意大利发展了,想叫她来巴黎,那可不容易。”
“意大利正需要她这样的人。”
“谁说不是呢。”
轿车匀速前行,时不时还要躲避人群放缓速度,温娴和马蒂斯聊着,还能抽空看看街景。这几年她可是体验了后世从没有机会遭遇的东西,在自己的年代,没有几万块钱哪有机会来个欧洲五国游,还免费送到苏联走一趟,附赠地府单程票,可随机自选使用。
巴黎没有受到毁灭性破坏,公寓安然无恙的立在那里,街头和广场聚满了人群,他们吵嚷欢呼着,似乎还没有从解放的喜悦中走出来。轿车在这个地方干脆刹了车,司机烦躁地拍击着方向盘,抱怨道:“怎么,我们的警察都不工作了吗?”
“发生了什么?”
“胜利集会?多半是的。”
马蒂斯半个身子探出车外,补充道:“人群在给车辆让路呢,等一会儿吧。”
不知道是不是有交通警察的介入,这些轿车等了五分钟后再次慢悠悠地起步,车流围绕广场中心半周才能走上大道,温娴时刻盯着广场中央,她之前似乎看到了木架之类的东西。随着视角转换,视野开阔起来,温娴这次看的清清楚楚,那里正设立着三个绞刑架,曾经在巴黎耀武扬威神气十足的党卫军官或带着最后的倔强与荣耀,或面无表情甚至望着柏林的方向,他们有人微笑着,激起人们更高昂的唾弃和叫骂声。温娴的匆匆一瞥,没有看到这些前纳粹军官有任何的悔意,他们到死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相信未来仍属于德意志。
“这样处死他们是很草率的,应该经过国际法庭才对。”温娴说道。
“法国人民可等不及,这几个人的臭名昭着不需要国际法庭来判定,大家有目共睹。”经理满足了好奇,收回目光,道:“并且也不差这五六个人,日后若真有什么国际法庭,那可有他们审的。”
“真想看看他们会怎样审判那个柏林的小胡子,那可会是非常有趣的一幕。”
“这会轰动全世界,你能想像吗?或许会载入史册。”
“后人会怎样看待这场战争?会怎样命名?”马蒂斯开着脑洞:“全球反德之战?反法西斯正义之战?娴,你说呢?”
温娴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放空大脑,对马蒂斯忽然抛来的问题,没有细加思考,脱口而出:“我们叫它第二次世界大战。”
“你真没想象力!”
马蒂斯和经理东拉西扯地闲话几句,停止了这个话题。待轿车停在目的地,温娴才发现这栋市政府办公楼,就是德占时期的党卫队总部大楼。纳粹的旗帜与鹰徽早已摘下投入烈火,一同被焚烧殆尽的还有被占领的屈辱和狂热的信仰。
那些即将会面的官员没有按时出现在会议室,一位秘书进来告诉他们至少要等二十分钟,他一再解释是由于临时事务耽搁行程,全程道歉的态度让经理不好为难。会议室内新刷过漆,味道久久不散,温娴和马蒂斯是坐不住的,二人躲在门口通风处呼吸新鲜空气,没过两分钟,经理也为了双肺站在外面。
温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