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cias(2 / 3)
镜。
一路上不过百余公里,军车开了一个小时还没到,糟糕的路况能让车轮滚起来,这都算是车子有高尚的职业道德,再说司机也……
温娴那个二十一世纪的驾照在这里也用不了,不然自己接近三年的驾龄怎么说也比那个孩子强。这辆车终于开入了萨波茨金,这看上去是一座小城,战争中的城市都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看不出原本到底多大规模,居民可能是有的,生命也可能是有的。
“你不是在马利集中营做司令官吗?”
“我们失去了那个地方,集中营被占领,所幸的是我已经完成应做的工作。”埃尔温擦着□□说道:“上战场是我的奖励。”
“维奥利亚……”
“哦,她。我让她走了,能不能活下去是她的本事。”
埃尔温装好枪,手自然地放在左胸位置,他给开车的士兵指明方向,车辆在一栋尚还完好的楼前停下,一片空地满是平整的积雪,这里许久无人踏足,倒是大路上有少数行走过的痕迹。
温娴不知道为什么停在这里,顺嘴问了一句,埃尔温从包里掏出一个像牛肉干的零食扔到嘴里,淡定的回答:“苏联人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直接进大楼躲着,清楚吗?”
温娴半张着嘴,刚恢复一点气力,因为埃尔温这句话又失去了,她茫然机械地点着头,在埃尔温的带领下,故作轻松地下车,脚步并不悠闲,也不急躁,埃尔温接过士兵递来的□□,上膛声一响,温娴便疯了一般地往大楼内冲过去,身后的激战她管不上,俯低上身蛇形走位都管不上,只管突破积雪的阻力向前跑。她不知道苏联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到的,双方开始巷战,子弹出膛爆炸组成交火声,若是前几年,她还会捂住耳朵,现在她只是跑上楼,坐在地上安静地发呆。
枪声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尖锐的嗡鸣日夜作响,她习以为常,温娴摘掉毛线帽子,挠挠打着绺的头发,鼻尖上起了痘痘,好疼。
手表在半个月前就定格在十点十分,温娴在这里等着怪无聊,从兜里掏出来手表把玩起来,随着手表一同被带出来的还有一条挂着指环的项链。
妈的。
鼻子酸痛,但哭不出来。外面的枪声似乎逼近了,温娴趴在窗沿向外看去,几个人退守到大楼附近,她反倒更加担心,现在不是考虑阵营的时候,如果温娴远在千里之外的法国过安稳日子,她当然希望苏军能尽快结束每一场战斗。可现在情形看来,苏军拿下这座城市,她是百分百活不成的。眼见几个人退入大楼,一个提着□□的士兵匆忙路过温娴跑上最高层占领狙击位置,不过一会儿,温娴的视野里出现了苏军身影。幸存士兵在埃尔温的指挥下继续战斗,手榴弹在面前拉线扔出去,爆炸时的冲击力带着断壁残垣微微颤抖,石灰落在脚边,她用指头沾了一点放在眼前观察。
“娴!”埃尔温眼睁睁地看着她精神逐渐走向崩溃,温娴过了惊慌乱叫的阶段,那道阻绝暴力和战争的心理防线全线失守,现在她的心脏对前线的动荡,四溅的鲜血,人命的消逝来者不拒。
“啊?”
温娴闻声抬头,一名士兵在她面前倒下,眼镜摔出去好远。埃尔温衣服上出现一片水渍,他掩饰住自己的痛楚,抓住对方换弹间隙检查自己的子弹,毕竟拼火力,苏联人略逊一筹。
打打停停,这次战斗耗到了中午,双方都在等待自己的援军,埃尔温的战友只剩下两人,那群苏联人开始用德语喊话,希望瓦解敌人的战意,每句话都字字扎心。
埃尔温脸色同白纸般惨白,他靠在窗下,招呼温娴到他身边去。
“怎么了?”
“我想让你活。”
“你也要活。”埃尔温的语气激起温娴的不安,她咬紧后槽牙,抑制住浑身无法控制的颤抖,堵在嗓子里的话好不容易说出来:“咱们一起活啊。”
“我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回去。”
机枪手中弹,他的头顶如同被摔落在地上的拼图。
“这样不行,我得遵守诺言。”埃尔温身边只剩一地弹壳,一颗多余的子弹都没有,他拔出银光闪闪的匕首,硬塞进温娴的手心里,她用清奇的脑回路思考了一下:要我去和红军拼刺刀吗?
“谢谢你的教导,温小姐,我的成绩越来越好了。”埃尔温的笑容透出悲惨,温娴看到他口中含着的鲜血,她察觉到不对劲,握着匕首的手拼命往回缩,埃尔温紧紧抓住温娴的手腕,说道:“我是不是……呼……你最优秀的学生?”
“是是是,你松手,听我的,你得活下去……”
“不要,我不要那样活。”他的声音更加虚弱:“娴?”
“嗯。”她继续收力,想把手腕抽出来,或者扔下匕首。火气上涌,温娴鼻腔里冒出一股温热,鼻血顺着嘴唇流淌,埃尔温只有轻细的喘气声,他抬起一只手,抹去她唇上鲜血,气若游丝地说道:“Gracias”
狙击手从楼梯上摔下来。
温娴手中坚硬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