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格尔的摸鱼(2 / 3)
头的背包,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在对面那个职员的一再追问下,他显得十分慌张害怕。
他身上穿着过长的裤子和外衣,有些紧小的毛衣和鞋,温娴理所当然的认定他是个普通的难民。
“你能听懂他们说啥呢吗?”
“听不懂。”
马蒂斯一脸嫌弃的说道:“呆了这么久,你的意大利语也没什么长进呢。”
“你还有脸说我?”
俩人围观之际,多洛塔已经送完文件下楼了,她往温娴面前一堵,说道:“走吧……你们在看什么?”
那个男人几乎要和职员吵起来了,多洛塔皱着眉头转身,顷刻间变了脸。
那副集合了错愕惊讶意外的表情十分精彩,温娴本想和她开两句玩笑,却发现多洛塔眼中蓄满泪水。
“爸……爸爸?!”
多洛塔的声音不大,但那个男人在顷刻间就在噪杂的环境中听到了,他猛地转过身来寻找,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他原本努力挺直的腰背垮了下来。多洛塔走上去和职员说了几句话,送走了人家之后和那个男人站在了门口,两个人都无言以对,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并没有发生。
父女俩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温娴瞧着多洛塔的脸色过去说道:“要不先去吃个饭吧,或者回酒店给你父亲清洗一下,休息休息。”
“我就先回酒店了。”
“那我们给你给个披萨吧。”
“好,多橄榄多蘑菇,少放辣椒。”
温娴和马蒂斯一合计,多洛塔要给她爸找衣服谈谈心,怎么也要一个来小时的时间,两人吃了饭才给多洛塔买了一大份披萨,又带了饮料上去。多洛塔让父亲先吃些东西,起身拉着温娴出了房门,她站在走廊一筹莫展。
“我该怎么把他送回家?”
马蒂斯说道:“要不问问伯纳德能不能帮忙?”
“或者直接买车票不就行了吗?”
多洛塔看了他们一眼,旋即低下头说:“他是逃了。”
“什么?逃跑的战俘吗?”
“不,逃跑的士兵。”多洛塔叹着气:“回了家,会有人看不起他。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送上法庭。”
“墨索里尼的军国政府已经倒台了。”温娴提醒她:“对现在的政府来说,你父亲是个迷途知返的士兵。”
“对其他人,其他正常的世俗人来说,他是个懦夫,他毫无忠诚可言。他是一路逃过来的,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去政府大楼,他想自首,想投降……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多洛塔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断断续续的颤抖,她背对温娴擦了眼泪,说道:“我去和伯纳德先生说一下吧,之后再想办法。”
“你父亲身高多少?我那里有几件衣服。”马蒂斯说道:“不然我可以帮你去买几件,总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湿衣服。”
“谢谢,我会准备的。”
整个团队在六月三十日启程回法,多洛塔给家里打了电话通知,在博洛尼亚给父亲买了火车票,送他回家。
她至始至终都不愿再多谈父亲,也许是因为知道父亲已经平安,无需过多牵挂,也有可能是介意父亲逃兵的身份,但她既然不想多提,温娴也不去多问。
周五晚上她就和母亲通过话了,因此温娴周六到家时,厨房里有摆好的切片面包。母亲不在家,她在回卧室之前先去拿了一块椭圆的,烤成焦棕色的面包,这东西有点太过筋道了,温娴好不容易才用牙撕下来一条,等她到了卧室门前才嚼完咽下去。
温娴拧开门锁,卧室内并不像她所预料般那样。主要原因是她发现多了个人。
她懵了两秒,把门关上,自己在门外冷静分析了一下: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温娴再度推门,那个本应该在办公室里签署解决方案的人,现在还在她的卧室里无所事事的站着。
约格尔倚坐在书桌的边缘,双手向后支撑着桌沿,似乎在此等候多时了。
“长官?您……”温娴本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但觉得约格尔一定不屑于回答,而且又不一定怎么嘲讽,便改口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艾德的信,你收到了吧?”
“是去年的那封信吗?我收到了。”
“他们投降的时候,你在吗?”
“对,我在。”
“那场面你也一定看见了,怎么样?”
“感觉他们还……挺高兴的?”
“哼。”约格尔停顿了几秒,说道:“我在隔离区办些事,顺路来这里看看。”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谈不上效劳,明天你去我的办公室,有些东西我需要亲手交给你才放心。”
“什么时候您有空?”
“任何时间都可以来。”约格尔正了正领带上的徽章,温娴才注意到他的军衔似乎又升了。
这个情况……再晋升下去,约格尔的存活几率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