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反抗(2 / 3)
,他迟迟不敢动手。
“快啊!你他妈想什么呢!”
上士更难对付。那个被镰刀袭击的士兵已经快被锄头砸断了脖子,而抡动锄头的男人已经停不下来了,他机械地砸着,似乎身边的苦战和他没有关系。
上士被两个人纠缠住,却仍然不知疲倦的周旋着,他的拳头与步伐配合巧妙,每一次出击都会精准的打到敌人的要害处。
法国境内,不少青壮年男人都被征去了军队,留在村庄里的男性战斗力很差,主要负责输出的都是弗朗克家的那男人。但温娴始终没发现瑞内。
刺刀被歪歪扭扭地刺入士兵的胸膛,站在士兵上方的一位弗朗克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在夜里最可怖痛苦的表情。
还有一位副驾,他们在茅房里抓到了他,同样用镰刀砍死。
于是所有的人都来对付上士了。
“这是个士官!留下活的吧!”一个男人喊到,其余的人停了手,听从了这个建议。他们将上士从地上拉起来,用捆绑战俘的锁链绑住了他。
“把大家都叫醒!看看我们为国家做了什么!”那个男人兴奋的高喊着,之前的枪响已经让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而男人的宣告让他们有胆量走出家门。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女人们最初没有看清,还特意上前趴下去看,有几个人的身体顿了顿,顺便吐在尸体旁边。
温娴不惹人注意地从牛棚后走出来,她依然站在人群最外围,好像刚赶过来的一样。
“你们要给这个村子找来灾祸了!”弗朗克奶奶气的身子发抖,她愤怒于自己的家人会惹这么大的麻烦。
“想想吧!到底是谁给这个村子带来的灾祸?给我们法兰西带来灾祸,是他和他的同伙!恬不知耻的强盗!”
上士双手被捆在身后,军装的扣子都被扯开了,一只眼睛青肿着,无法张开。额头和嘴里不停地流血。他听到法国人的指控,微微扬起了头,用纯正的法语说道:“你们终将匍匐在日耳曼人的统治下。”
“他会法语!”
“是吗?但现在你要匍匐在法兰西的脚下了!”男人冲家人以发号施令的口吻说道:“让他跪下!”
上士承受着来自身后的推搡和踢打,他咬牙站直身体,直到一柄刺刀从他膝盖下方穿刺出来。
温娴暗暗惊呼了一声,她没想到这些人会来这一手。
上士浑身都因为剧痛而颤抖,他的下唇被咬烂了,却依旧不肯跪下。男人们没有被他的执着感动,反倒是两名战俘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他们似乎并没有复仇的快感。
“他也这样对待过我们的人民!”男人带头说了一句,登时燃起了女人们的熊熊怒火。
“是的!我记得!诶琳娜和她的孩子,那还是个婴儿啊!”
“凯瑟琳的丈夫和哥哥都战死在敦刻尔克了,不是吗!?”
“对他同情,就是背叛我们的家人和祖国。”
“那要怎么办?”
“杀了他!”
“对!要杀了他!把他扔到墙上撞死!”
“挂在树上!”
“烧死他!”
女人们出着主意,她们曾经的温柔与善良都不见了,温娴从脚底下涌上一股凉气,那个说要烧死上士的女人,几个小时前还给她的双肩包里塞了一块儿火腿。
“剥下他的头皮!”温娴身边这个矮胖的女人给出了最让他们激动的建议。
“这件事应该由我们法兰西的英雄去做!”
两把从枪上拆解的刺刀交到了战俘的手上。上士已经被殴打的奄奄一息了,他仰面躺在地上,一个男人剥去了他的钢盔,面露期待地邀请道:“来吧。”
两个战俘一左一右,单膝蹲在上士的脑袋边,二人手中的刺刀留着血迹,闪着寒光。
他们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共识,两把刀没有挥向上士的头顶,而是同时精准地扎入他的心脏。
人们惊愕了,在他们失望地厉声质问前,那个英国人开口说话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利奥。”
“那四个人,你们可以撞死他们,烧死他们,活剥了他们。但是这个人不可以。”那个法国人打断了英国人的发言,他更能让村庄里的人信服。
“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他只是个强盗”一个男人义愤填膺的甩着拳头。
“我了解他是在巴黎出生的,读完了高中和大学,他是个文学专业的毕业生。”利奥说着:“三七年响应祖国号召回国参军,家里还有父母和未婚妻在等着他。”
“我们闲着的时候也会聊聊天,我见过照片,一个古典的美人。”
四周静谧无言,人们低着头站了几分钟,似乎对这场戏剧失去了性质,随着第一个人的离开,围观者全都散了。
只剩下男人们,他们还要处理尸体。
温娴躺在地上,她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