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帮助(2 / 3)
值钱货,那就去找,我也想看看我这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不会那么做的,身边有一个小混蛋就够了。”奥托笑笑,看着还在吃蛋糕的玛格丽。
“你怎么会遇上她?玛格丽这样的波兰女孩应该是被收养在条件优越的德国家庭里,你在隔离区不可能遇见她。”
“我早就从隔离区跑出来了,他们要带走十五岁到六十五岁的男人,我还有三个月就满十五岁了,我爸爸把我藏在那群男人中间,趁夜晚把我推下车。”奥托说着,心有余悸地哆嗦了一下:“过了几周我才发现她,叫什么?玛格丽?她都快饿死在街边了,正好我衣服里还藏着腌黄瓜,就给了她一点,结果赖上我不走了。”
“你就这么带着她一直流浪?吃得饱么?”
“有我一口就给她一口呗,不然还能怎么办?”奥托开始活跃起来,他的笑容很阳光,不像是经受如此磨难的孩子。
正值青春的孩子总是这么容易治愈。奥托好奇的转头参观厨房,可下一秒,他忽然大惊失色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把玛格丽护在手臂里。
“怎么了?”
“你是德国人,你是那种德国人!”奥托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不信任,他指着温娴的药瓶说道:“我知道那些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那种药!”
“别误会!”温娴连忙澄清:“我腿有伤,那是我朋友给的,她是个医生。”
为了让这两个孩子安心,她把还不怎么熟的路德维希搬了出来。
“那你也一定和那些纳粹有关系。”奥托咬紧牙关,狠了狠心,对温娴说道:“小姐,你告发我没有关系,但请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应该有人提醒奥托,你也是个孩子。
“你们要走了吗?”
“是的。谢谢您的招待,我非常感激。如果您不准备向什么人告发我……”
“我不会。你可以随时离开,在这一带出没,你要小心。秘密警察太多了。”
“谢谢。”
奥托带着玛格丽翻窗跑了,温娴独自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了,结果只不过相隔一天,她又在联排别墅前看见奥托在慌不择路地逃窜。
温娴能看到在另一条街上,一队警察正在巡逻,由于建筑物的遮挡,警察们还没发现奥托这条漏网之鱼。
这可是大中午!
她如果跑过去把奥托拉进家里,那么正好会和巡逻警察打上照面,标准的羊入虎口操作。人头都没有这么送的。
不管了!万一自己跑的更快呢!
温娴下定决心,跑到一半,另一个人比她更快行动,她没有安心,反而心如死灰。
出手的是她的邻居,直到现在都还穿着丝绸的晨衣,一家子都是党员,门口还插着纳粹旗帜。奥托这回必死无疑了。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在街上看了看,趿着拖鞋小跑回家,抄起倚在门边的铁锹塞进奥托手里,粗鲁地推搡着他:“就知道偷懒!我可不是让你白吃饭的!蠢猪!”
就在他训斥完,警察正巧巡查到他家门口,他们驻足围观着,说道:“你们家的?”
“对。”男主人肥厚的双颊挤动着,笑呵呵地回答:“给我家派来干活的。”
“你自己怎么不干?”
“我是糖厂老板,每天都很忙。我妻子呢,她就更忙了,她在盖世太保总部做秘书员啊,几位长官见过她吧,丽娜,棕发的丽娜。那就是我妻子呀!”
“我不认识。”那名警察用警棍指了指奥托,盘问着:“他叫什么?”
“弗兰克,都来我家半个月了。”
奥托手里的铁锹顿了顿,立刻招致男主人的一顿痛骂:“你看什么!还不快干活!犹太猪!”
说完,他还用拳头重重地捶打奥托的后背。男主人的巴掌都赶上奥托的脸大了,这两下打的温娴心里一颤,生怕奥托当场会被打趴在地上。
警察还要继续询问,被男主人给打断了,他奉承地笑着:“我们一家都是党员,您还要怀疑我吗?您喝的咖啡里的砂糖,可都是我工厂里产的啊。”
“我不是怀疑您,我是为居民的安全负责。”警察多看了两眼,没有发现问题,便打消了疑虑,带队离开。
男主人一直等到警察完全消失在街口,才返回自家院子,路过奥托时目不斜视,压低嗓子说了一句什么,温娴没有听到。
奥托还在翻动花园的土地,温娴没时间总站在那里观察他的情况,确认过安全后回了酒店。
邻居刚刚是在帮他?
他为什么这么做?出于同情?良心过不去?
突如其来的善心不仅让奥托满心怀疑,温娴也不理解,她以为邻居那一家,个个尖酸刻薄,不把奥托扭送进集中营就不错了。
男主人早已利欲熏心,温娴不知道他这种人,还有原则和底线。
人们在战争年代里摸黑求索,籍以文明的光辉艰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