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外的一切(2 / 3)
心裂肺地呼喊,引来了那军官的注视。温娴远远的看到那张脸,心里涌上一股寒意和愤恨。
他杀了舒伦贝格母女,他又杀了邦妮!
约瑟控制不住爆发的悲痛,就算士兵的枪已经拦在他身前,他也在奋力的推着枪管,妄图冲进隔离区。
士兵开始用枪口瞄准约瑟,温娴被那些黑洞洞的圆圈一激,伸手拉住约瑟的胳膊劝阻道:“冷静,不要再进去了!”
她只凭手上的力气拉不动他,只能尽量抱住约瑟的上身,死死地把他拖离隔离区的入口。
“嘿!你们不要拦他!”那军官很有雅致的发了话。
没了士兵的阻拦,约瑟可以轻易甩开温娴。她拿出冲刺的速度跟着他跑进去,只希望约瑟不要一时冲动向那军官身上扑。
万幸,他冲过去只抱起了邦妮。
“你要带着你的小女友去哪啊?”军官居高临下的看着约瑟道。
“她不是我女友。”约瑟怒视着那军官,抱着邦妮的尸体往外走。
温娴追上去低声提醒他:“邦妮的家人都在这,你要把她带去哪?”
“她家人在哪栋楼?”
“不知道。”温娴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看见约瑟脸上痛苦的表情又于心不忍,便加了一句:“我们可以找一找。”
“二位,这里有几万犹太人。”军官啜饮着咖啡,道:“没人敢帮助你们。”
温娴和约瑟都没搭理他,身后的笑声慢慢停了,那军官似乎也觉无趣,轻哼一声继续去巡视。
没人敢帮助他们,人们埋头做苦工,装作看不到带着尸体的两人挨家挨户寻找。
“这样不是办法。”约瑟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能这么轻易杀人,怎么能……”
巨大的心理压力快将约瑟压垮了,温娴二话不说背过同学那具沉重的身体,敲响了下一间公寓的门,然后是下一间,下一间,下一间……
约瑟低耸着头,无精打采的跟在温娴身后,他的眼神呆滞,只有在温娴让她帮忙抱着邦妮的时候才会有反应。
这不怪他,温娴和邦妮交情远没有约瑟的深,再说当时舒伦贝格遇害,她也是哭了一夜。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毫无进展。从楼上下来的温娴已经筋疲力尽。
“你们还在找?”才出巷子,迎面撞上准备乘车离开的军官,他惊诧的看过来,本已经踏进车的一边身体又撤出来。
“你为什么对犹太人这么上心?别人都是避而不及。”军官似乎把约瑟看做潜在的亲犹份子,他亲自记录下约瑟的个人信息后便不再逗留,转头就走。
走之前还扫视了温娴几眼,这让她心中一片恶寒。
见到党卫军的长官已经离开,一名正在铁桶旁取暖的男人悄悄拽了拽温娴的衣服,指着东北方向说道:“她住在那边,那个红顶建筑就是。三楼从左数第三间。”
“谢谢。”温娴吐出一个词,带着约瑟直奔目标。
把邦妮送回去之后,温娴这辈子都不想亲自转告死讯了。尤其还是背着尸体上门转告。
那对老人面无血色和惨败的哭声让温娴当晚就做了噩梦。约瑟整整两天没有出屋,无论是诺瓦克夫妇还是维奥利亚都没能把他劝出来,安德烈也想去劝劝来着,幸好被维奥利亚及时拦住。
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温娴身上。
可她不会安慰人,温娴隔着门说了一句:“你哭出来吧。”
许久后,约瑟的房间里传出来隐忍的哭声。
逝者已逝,生活依旧需要继续,正如多数波兰人一样,他们极力在战争中寻找相对正常的生活。毕竟缅怀与纪念不是人生里唯一的东西。要操心的事还有很多,让约瑟走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忙起来。
老诺瓦克的生日就要到了,安德烈和约瑟出门送货收钱,剩下的女人在厨房里忙活。还有三天就是圣诞了,无论是食物还是店里的生意都十分忙碌。所有人的精神紧张又兴奋,老诺瓦克生日当晚,成为难得的悠闲时光。
菜肴不多,却很齐全,荤素都有。重头戏才不是这些菜和蛋糕,而是约瑟托人买到的上好香槟。
他们共同举杯:“敬诺瓦克先生!”
“敬生活。”
“敬生命。”
后世的回忆涌进脑海,温娴记得高三那年,刚刚进入总复习,她和一个文科的好朋友窝在家里整理知识点,那个朋友翻动着历史书,忽然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这纸荧光笔几秒画完的知识点,就是当年某些人数十年的一生啊。”
她低头看看物理书上的公式:“这几个等式也耗尽了几辈人的心血。”
温娴从记忆回到现实,举起酒杯:“致敬历史与真理。”
众人将香槟一饮而尽,坐在门边的温娴听到了楼下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她站起来,擦擦嘴,下楼带着友好的微笑开门问好。
然后她立即完成了懵逼、关门、一步俩台阶冲上楼、通风报信等一系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