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卖艺女子(2 / 3)
这是闽北凤凰门的独门打穴手法“凤点头”。一念及此不由心中一凛,听江湖传言,一年之前,凤凰门与苗疆蓝月教发生冲突,几乎被灭掉满门,不知如今凤凰门人突显京城,到底意欲何为?
眼看鹰鹞子就要被那女孩打中,这时就听见那眼盲的老汉轻咳了两声,手中的琵琶从女孩身后伸出,将她手臂挡开,而琵琶的柱头却正戳在鹰鹞子的手心上。鹰鹞子掌心“劳宫穴”一麻,只感到手臂上的劲力被一下子抽空,胳膊立刻绵软无力,垂了下来。那老汉顺势将琵琶向外一甩,鹰鹞子像是被截断的木桩一样,直挺挺地摔倒下去,嘴脸先着地,顿时摔的满脸血污不堪。那老人翻着一双白眼,似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向鹰鹞子鄙夷地一笑道:“请这位公子手下留情,我父女漂泊江湖,本就是靠唱曲混碗饭吃,诸位大爷愿意施舍些,小老儿感激不尽;如嫌我们唱的不好,不愿意解囊,白听也不打紧,我们身为下贱,哪还敢与人争个长短。”说着,他似有意似无意,向地上疼的哼哼唧唧,爬不起来的鹰鹞子看了一眼,续道:“这位公子要是不愿意我父女在此处撂场,我们走便是了。”说完,向那女孩儿道:“凤儿,时辰不早,我们走吧。”他父女二人,收拾场中家什,就要离去。
鹰鹞子忍住疼痛翻身站起,不顾满脸污血横流,指着场边看热闹的几个家丁破口大骂道:“好!你们这帮不得好死的王八羔子,平日里白养你们了,都站着等死吗?看大爷的笑话?还不快把这老不死的给我往死里打。”众家丁如梦方醒,一哄而上,将他父女两个围在核心。鹰鹞子见自己人多势众,立刻又耀武扬威起来,叫嚣道:“怎么样,小姑娘,今晚大爷就搂着你睡了。”说着伸手向那女孩儿脸上摸去。那女孩儿吓得退后几步躲在老人身后。
那老人见鹰鹞子泼皮无赖、纠缠不清,虽并不惧怕于他,但一时却难以脱身,也颇觉麻烦。他微微皱起眉头,横身挡住鹰鹞子,不住打躬作揖,不让他接近那女孩。
纪云在场外看的清楚,这老人功夫非常了得,虽还不能称得上顶尖,但俨然已是一流高手的境界,就他暗中显示的打穴功夫,已独成一派,别具一格,要制服鹰鹞子一伙三脚毛功夫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知为什么他暗中制了鹰鹞子一招后,便不敢再出手,似乎很有顾忌。
鹰鹞子混闹不休,那卖唱的父女二人正无法脱身,这时就听见半空中“哧哧”轻响连声,紧跟着正在张牙舞爪的鹰鹞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那女孩面前,这一来倒把那女孩吓的一惊,随即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围观众人猛然轰然大笑,有人趁机起哄道:“这位公子果然英雄无比,功夫了得,硬得不行就来软的,能屈能伸大丈夫啊。”鹰鹞子气的脸色铁青,一张本就血污模糊的脸上更显狰狞,弯腰在地上搜寻一阵,拾起两个东西,托在掌心,回过身向围观众人嘶叫道:“是谁用这东西,打了大爷的腿。”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到底他手里拿的又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他被打,总是大快人心,众人面露讥笑,瞅着鹰鹞子疯狗似的咆哮,却无人搭言。
纪云正站在鹰鹞子对面,他看的清楚,在人声嘈杂之中,的确有人用暗器打中了鹰鹞子腿上的要穴,而鹰鹞子手中拿着的东西竟是两枚核桃。纪云将眼光向对面人群中投去,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素装淡雅的女子悄然地站在一边,一袭白衣映衬着沉沉夜色,更显得飒爽俏丽,手里撑着一把彩绘牡丹的油纸伞,雾气氤氲中,她的脸旁半隐半露,似飘忽起不定。
纪云的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那女子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相对,她向着纪云嫣然一笑,伸出一根如春笋般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竖在口边,缓缓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那柔柔的目光似流水般飘来,笑靥如梦似春花般绽放。
鹰鹞子吃了哑巴亏,见无人理他,心头火起,指着身后围观的众人破口大骂。其污言秽语,有如泼屎喷粪一般臭不可闻。围观的众人大多是市井之徒,象这般当街撒泼,荤素相加的脏话早就听得惯了,混不当作回事。纪云听鹰鹞子说的越来越不象话,也是眉头紧皱,抬眼向那白衣女子望去,却见她早已气的粉面通红,柳眉倒竖,好在她站在人后,又有花伞遮颜,众人皆不理会。纪云心中暗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看样子鹰鹞子又得多吃些苦头了,眼见着那白衣女子手臂微微一扬,一声轻响。
“哎呦”鹰鹞子的叫骂声陡然而止,双手捂住嘴巴嚎叫起来,一条血线从手指缝中渗出,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将手拿开,只见他嘴唇豁裂,门牙缺失,模样甚是滑稽,众人都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鹰鹞子也顾不得指骂众人,张嘴吐出一口血水,其中含了两枚牙齿和一枚黑色浑圆的干核桃。鹰鹞子总算是有些武林阅历,也有些见识,直到此时头脑才有些清醒,深知夜幕之下能用一枚小小的核桃打中人身穴道,蹦落自己的牙齿,这份力道和打穴的功夫可不是自己能够应付得了的,也知是暗算之人没存杀心,否则那扔进嘴里的就不是一只核桃了。虽然这一回被打的更为狼狈,倒不敢再放肆,污言秽语都冲到嘴边,却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