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常先与冷剑(1 / 2)
屋外雨声未减。
冷剑把酒碗都端到了嘴边,可一见常先在愣神,就问道:“你想什么呢?”
常先将手中那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回道:“没想什么。”
雨水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哗哗啦啦”的让人好不心烦。
“谢蟠于我有恩,”常先又看向了面前的豆灯,“所以当年我没办法帮你。”
“哈哈哈哈,”冷剑放下了酒碗,“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东西呢,原来你还是放不下。”
看常先还是眉头不展,冷剑又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连谢蟠都不怪,为什么?因为他那时也只是颗棋子,受人摆布而已,我为什么要跟颗棋子一般见识呢。”
“你真是这么想?”
常先一脸的不相信。
风越来越大,隔壁家的屋门好像让风给吹开了,“咣当咣当”的撞了两下之后,终于在一阵骂骂咧咧中被重新关上了。
“我当然不是那么想!”冷剑冷冷的一挑眉,“他曾予我的,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常先好像很不喜欢冷剑这种语气,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你怎么做呢?”
“暂时还没想好,”冷剑喝了口酒,“只是不知道谢蟠他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你不是天天跟在他身边吗,跟我说说吧。”
“轰轰隆隆……”
闷雷滚过,遮住了常先说话的声音。
“哼哼,痴心妄想。”
冷剑话虽如此,底气却有些不足。
“你可还记得……”常先斟酌了一下措辞,“你大哥当日曾说过的话。”
冷剑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带他去见烛老怪?”
“我可不想让他如意,所以干脆就来个天下大乱,乱成一锅粥好了。”
这两人边聊边喝,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把桌边的一大坛酒给喝了干净,冷剑拍拍已经空了的酒坛,对常先说道:“我再去搬一坛过来。”
站起身,冷剑到了里屋,看看墙边那垒的快比他还要高的一排酒坛,随便挑了一坛就拎了出来。
“你嘴里说不喝不喝,我看屋里的这些酒还不够让你一个人喝到天亮的!”
冷剑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忽的一愣,心说这房门怎么开了,抬眼又往桌边一扫,常先也不见了踪迹。
稍一皱眉,冷剑刚琢磨着常先是不是不辞而别了,这边就看见了屋外雨幕中站着一个人。
“你干什么呢?”
冷剑把酒坛放在桌上,伸头往外喊了一句。
常先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天,任由那瓢泼的大雨将他浑身浇了个透。
半晌,冷剑看常先还是那副样子,就咕哝了一句“难不成是喝酒喝糊涂了……”然后抬脚迈过门槛,与常先一起站在了街道上。
雨下的又急又猛,可这两人偏偏恍若未觉。
“你看那边。”
常先稍稍瞥了一眼冷剑,然后抬手往天上一指。
其实根本用不着常先去指,冷剑打从一出来就注意到了正北方那片天空的异象。
如墨的乌云不停的翻滚着,渐渐的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其间偶尔闪过一道闪电,却根本没有雷声响动,一种让人心悸的压抑,从天至地,弥漫开来。
“拜你所赐。”
常先甩下这么一句话后,径自转身回屋去了,只留下尚自出神的冷剑一人站在大雨中。
等冷剑再回屋坐到常先对面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倒酒、喝酒,直到把冷剑才拎出来的一坛酒给喝干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冷剑低着头,而那盏豆灯又实在太弱,所以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常先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直接回道:“我不知道。”
“错又如何、对有如何,”冷剑自言自语道,“当年也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也知道谁人是对,谁人是错……”
冷剑把这最后一句话拖得极长,等到常先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朝着他看过来之后,才慢悠悠说道:“可你看看那对的人是何下场,魂飞魄散、形神俱灭,她最后也随着他去了;而那个错的呢,如你所说,他可就快要证得‘大道’了。”
“哈哈哈哈……”
冷剑笑的颇有些凄凉。
“当年我还在山上的时候,师父曾说‘要时刻记得自己的本心,修道便是修心,心不正则道不正,不正又如何能成,’所以,他的确是错的。”
常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悲哀。
冷剑敏锐的捕捉到了常先神色中的异常,冷然一笑,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做他的狗?”
“谢蟠是谢蟠,他是他,不一样。”
常先认真的说道。
二人对视了一阵子,冷剑忽然站起身,到里屋里拎出来两大坛酒,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