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掌控四镇(廿一)(8 / 11)
才,相继制造出“威靖”、“操江”、“测海”等处于当时世界先进水平的大型兵舰。同时他又上奏要求开采煤铁各矿,试办招募轮船,用于加强整个国家新兴的工业基础,并提出建立外海、内海、里河三支水师的近代化海军。于是,持续达三十多年的中国第一次改革开放的近代化洋务运动,就大张旗鼓地开展起来。
虽然曾国藩去世后,因为当政者坚持投降妥协的对外政策,使曾国藩洋务运动的成果毁于一旦,但是曾国藩点起的改革开放之火并没有熄灭,在他的后人努力下,形成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新儒家体系,自然科学从此不再排斥于儒学之外。正是有了曾国藩这一大胆而艰难的起步,发扬了原始儒学的科学精神,向西方学习先进科学技术,才有了后来的康有为、梁启超发起的旨在学习西方政治制度的“戊戌变法”,也才有了孙中山以革命手段推翻腐朽的清政府,致力实现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和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的伟大社会变革。
接下来,是以忠诚为天下倡,以爱国主义精神贯穿“经世致用”的始终。
传统儒学的忠诚表现在中华民族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传统,多少国家的忠臣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乃至宝贵的生命,因此,曾国藩继承传统儒学的爱国主义精神,以忠诚为天下倡,以爱国主义精神贯穿“经世致用”的始终。他说:
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世之乱也,上下纵于亡等之欲,奸伪相吞,变诈相角,自图其安而予人以至危,畏难避害,曾不肯捐丝粟之力以拯天下。得忠诚者,起而矫之,克己而爱人,去伪而崇拙。躬履诸艰,而不责人以同患;浩然捐生,如远游之还乡,而无所顾悸。由是众人效其所为,亦皆以苟活为羞,以避事为耻。呜呼!吾乡数君子所以鼓舞群伦,历九载而戡大乱,非拙且诚者之效欤!”
曾国藩所爱的国不仅仅是满族所统治的清朝,而是有着悠久历史和文化的中华民族。曾国藩以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呼吁仁人志士“忠君勤王”,使他成为中国文化的组织者和保卫者,使中华民族的精神与血脉赖以延续。曾国藩与太平天国作战是保卫文化之战,与其说曾国藩的湘军是“忠君勤王”之师,不如说是捍卫文化之师。这种以捍卫民族文化为号令的战争,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广大人民的认同。因为太平天国所到之处不仅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而且见庙就烧,儒佛道等一切神像全部扫荡而空,即使在中国人心中具有崇高地位岳飞、关帝、文昌等神像也一个不留。而以洪秀全为首的“拜上帝教”虽然来自西方基督教,但它也是基督教的变种,很多学者把它定位为邪教是有道理的。即使它是正宗的基督教也不可能取代中国文化,民族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根,想用上帝神权政治取代中华文化的人注定是要失败的。
从爱国主义的精神出发,曾国藩反对洋人侵犯中国,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即使得罪朝廷他也在所不惜。比如,对于清廷准备引进外国军队来镇压太平天国(“借夷兵助剿”)的政策,他反复上奏表示反对。他认为:“借助外国,自古为患”,“外夷之助中国,成功之后,每多意外要求”;“一二不逞之徒,自申其媚夷之术,必欲煽动西国大队东来。”也就是他主张中国内部的事由中国人自己办,不要把外国人引进来,插手干涉中国内政而进行敲诈勒索。这桩借夷兵助剿之事,由于曾国藩的坚决反对,最终迫使咸丰帝未能实行,从而捍卫了国家的主权。
再如,他坚决反对把中国舰队的指挥权交给外国“夷人”,以免中国海军受外“夷”所制带来麻烦。为此他上书总理衙门说:“洋人本有欺凌之心,而授之以可凌之势;华人本有畏怯之素,而又逼处可怯之地”,其祸患无穷。在他的坚持下,迫使清政府解散了由英国皇家海军上校阿思本为司令的中国舰队,将已经从英国买来的8艘军舰以及包括阿思本在内的600名英国官兵水手全部退回,追回预付船款等,并按照曾国藩的意见,责令英国人“不准再干预中国事务”,从而又一次捍卫了中国的尊严和主权。
另外是以“诚”治军,用曾氏“经济学”取代旧理学成为湘军的思想体系。
由于朱熹的理学重在理论的构建,忽视人的道德实践,所以它所强调的“诚”往往成为空谈,正如曾国藩所说“奸伪相吞,变诈相角”,理学家的“诚”变得越来越虚伪。曾国藩提出“经济之学”后,使“诚”变成实践,这种以“诚”为核心的新“经济学”又被曾国藩后来引用到军队中来,成为湘军的核心思想,并以此为基础构建了曾氏军事思想体系。
曾国藩在组建湘军时,自始至终强调以“诚”待人,以“诚”召人,以“诚”育人。他初募湘军时,“山野材智之士感其诚,莫不往见,人人皆以曾公可与言事。”曾国藩以己之诚感召那些诚朴的山野材智之士而归附他,让他的军队自始至终养成一种“诚朴”的作风。曾国藩之时,当时国家的正规军——绿营,“巧滑偷懒,积习已深”,无战事时为应付检查则务求美观,而有战事时则临阵退缩。要彻底改变这种军队作风,曾国藩认为认为必须“多用朴实少心